「歇一會兒。」景恆仰躺在床上,額角一跳一跳得疼:「我還可以。」
半途而廢不是鳳明的性格, 他贊同道:「我也可以。」
數息之後, 景恆問:「你給我抹的什麼?怎麼火辣辣的?」
「薄荷龍腦百草膏。」鳳明拿起描金白瓷罐聞了聞:「消腫的。」
「我操, 那不就是風油精?」景恆無奈地癱在床上,雙目失神,聽天由命地說:「給你老公抹這個,我真服了你了。」
好在古代龍腦冰片的提煉技術不如後世成熟,並不是難以忍受的冰,最猛的那陣燙過去後只剩下淡淡的涼。
稍微好些後,景恆一翻身重振旗鼓,躍躍欲試還想和鳳明一較高下:「就會磋磨我,怎麼不給自己抹?」
鳳明不偏不倚,抬手給景恆看他指尖上的那抹綠色藥膏:「準備抹呢。」
這能隨便抹嗎?
景恆用手蹭走那些藥膏,隨手抹在帷幔上:「九千歲真乃豪傑也,我幫你。」
鳳明悶哼一聲,手抵著景恆不許他再靠近:「不用了。」
「用的。」
鳳明眼前儘是陣陣白光,他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這回完事了吧。」
景恆笑出聲來,胸腔微微震顫,發出好聽的共鳴聲:「完事?剛開始呢九千歲。」
鳳明微微瞪大雙眼。
窗外,一道紫色閃電落下來,下雨了。
疾風驟雨襲來,風雨中還夾雜著薄荷的涼,這股涼風吹進身體裡,化成了一股奇異的癢。
鳳明一面不自覺渴求更大的風雨捲去這癢,一面又為這疾風驟雨而心驚膽戰。
從沒見過這麼急的雨。
在這場猝不及防的風雨令鳳明頭腦空白,這一切都是他無法預想的激烈,他像朵隨水波逐流跌宕的落花,又像盪在風雨中的扁舟,失去了全部的控制。
鳳明身不由己,在這場交鋒中潰敗求饒:「不行了,景恆,我不行了!」
「你行的。」景恆把鳳明逼到角落裡,落下熾熱的吻:「九千歲戰無不勝。」
鳳明的眼角紅成一片,臉也是紅,脖頸也是紅的。
令人心馳搖曳的潮紅中,鳳明的眸光微微渙散,他肯定地重複著:「真的,不行了。」
一個浪頭接著一個浪頭,潮水淹沒了他,他真的沒力氣了。
他落入了水中。
片刻,更大的浪潮席捲而來,鳳明那渙散的眸光瞬間凝結,他惡狠狠地瞪著景恆,像在看一個仇人:「景恆!你是故意的!我真生氣了!」
「我就是故意的。」景恆兇狠異常,完全不復一點柔情似水的模樣,野獸的偽裝在這一刻難以維持,鳳明越求饒他的心越狠,毫不憐惜地說:「我捉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