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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從咖啡廳出來時,躺在門邊花壇邊沿懶懶舔毛的天竅一骨碌爬了起來,抖抖耳朵跳下地去,跑向觀昏曉。

見到它,司巍藿下意識止住腳步,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

觀昏曉並未察覺,迎上前接住飛撲過來的小黑貓,順手在它背上胡嚕兩下。

「讓你等久了,抱歉。」他笑道,「下次帶你出門跟人見面,我會記得找個能讓寵物進的地方。」

天竅仰頭蹭蹭他的下巴:「喵……」

這一聲尾音綿長的貓叫令司巍藿渾身過電似的打了個寒顫,再瞅觀昏曉,他倒很是受用,微笑著拈掉臉上的貓毛,即使被那調皮的貓再蹭回去也不生氣,只輕輕拍了拍它的腦門。

調皮……噫!

再多看一眼就要折壽,司巍藿擋了下眼睛,清清嗓子說:「那什麼,沒事我就先走了,有空再聊。」

觀昏曉抱著天竅轉身:「嗯,再見。」

「再……」司巍藿剛揚起嘴角,冷不丁就對上了天竅的視線,它眼底的似笑非笑莫名帶有一種瘮人感,令他笑意發僵,「……見。」

觀昏曉將這一人一貓的互動看在眼裡,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尾,卻什麼都沒問,也沒說。

……

懸瀑街是祁縣最熱鬧的步行街,兩三百米長的道路兩側店鋪林集,餐館、超市、五金店、各種專賣店等雜糅在一起,中間夾雜著一兩棟民房,結構混亂,又意外的給人高低錯落的美感。

觀昏曉是個懶人,能網購就絕不逛實體店,很少來這一帶。

今天正好有機會,他領著天竅從街頭逛到街尾,即將走出路口的時候,在轉角處發現了一家寵物用品店,旁邊還倚著一間寵物醫院。

觀昏曉忽然想起天竅還沒打過疫苗,停下步子,低頭看向腳邊的貓。

它悠閒地勾著尾巴,小小一隻卻神氣十足,陽光灑在身上,照得它渾身毛髮蓬鬆微炸,日光流轉過油黑髮亮的絨毛末端,襯得它像一株發光的黑色蒲公英,琉璃般的眼珠色澤褪淡,平靜注視著身前的一切,從容且淡定。

是物似主人形的緣故嗎?觀昏曉總覺得天竅某些時候流露的氣質與自己很像。

「喵?」

察覺他的目光,天竅不解地仰臉望了過去,眨眨眼,眼尾飛翹的「眼線」將一雙圓眼勾勒得慧黠靈性,讓他恍惚以為自己在與人——與同齡甚至略微年長的人對視。

觀昏曉向來感覺至上,不會忽略任何一閃而逝的靈光,於是蹲下/身搔搔天竅的下巴,笑眯眯道:「天竅,來都來了,要不我們進去把之前沒打的疫苗補上?」

猝不及防下聽到這話,天竅的耳朵像兔子似的豎起,身體微微後仰,雙目圓瞪,呈現出一種條件反射的排斥與警惕。

「我想想啊……國內的貓疫苗一般有貓杯狀病毒、貓孢疹病毒、貓瘟、狂犬病疫苗幾種,我們先……誒,你跑什麼?」

觀昏曉話還沒說完,天竅便毫不猶豫地扭頭飛跑,跑路速度起步三十邁,幾乎化成一道黑色的閃電,肉眼只能捕捉到它衝刺瞬間的殘影,再一眨眼,它就已經跑得不見蹤影。

觀昏曉愣了愣,回過神來後不由得笑了一聲,也不急著找貓,雙手插兜,慢悠悠地往前踱步。

沒過幾秒,前方拐彎處冒出一顆貓頭,天竅皺著眉看他,嘴巴微鼓,鬍子都是歪的,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苦惱。

觀昏曉溜達過去,與它對視片刻,散漫又痞氣地一笑:「不想打疫苗?」

天竅搖頭搖出了殘影。

「行,不打就不打。」觀昏曉將它提溜到肩上,順手彈它耳朵,壓低了聲音:「我再說一遍,建國之後不許成精,咱們在外面的時候悠著點,嗯?」

天竅偏頭望進他的眼睛,形狀姣好的眼皮半遮著深靜無波的眼波,那裡除了笑意更別有深意,不止是開玩笑。

——可我明明是建國前成的精。

在心裡咕噥一句,天竅彎起眼,可可愛愛地蹭了蹭他的臉頰。

「喵喵喵!」

聽出它叫聲的答應意味,觀昏曉用力揉它腦袋:「真乖。」

一人一貓黏黏糊糊地繼續往家走,進入那片熟悉的紫穗槐蔭時,看見了常到巷子裡收瓶瓶罐罐的那位拾荒老人。

這次她沒背那隻仿佛能裝下整個世界的綠色編織袋,手裡也沒提其他雜物,只拿著一塊蝦餅,坐在樹蔭底下的長椅上,自己吃麵餅,挑出裡面的蝦餵給身邊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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