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七八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魚貫進入病房,一下子把原本還算寬敞的病房擠得滿滿當當。
「各位,請坐」,沈言非目光淡然,又對外面的秘書說:「看茶。」
很快,幾個人圍滿在了輪椅前,領頭的趙董事剛準備開口,轉頭就掃到了沈言非身後的秦越,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我沒記錯的話,他是華悅的人。」
說完,轉頭朝著秦越不客氣得開口:「我們新予集團內部會,你作為別的公司的人,是不是應該回避?」
沒等秦越回答,沈言非率先開口:「他是我弟弟,聽一下不礙事。」
「可他……」趙董還準備繼續發難,沈言非一個眼鋒掃了過來,他只好悻悻閉嘴。
目光掃視了房裡的人一圈,沈言非沉聲開口:「感謝諸位董事今天有空來看望沈某,沈某謝謝各位。」
「這裡也沒什麼外人,諸位有話請說。」
幾個董事相互使了個眼色,都有些小小的詫異,來之前他們就打聽過,沈言非傷得很重,發布會那次是打了封閉才能勉強上台的,雖然他們也不理解他為什麼這麼瘋,但是外界都說他傷的重,他們甚至還找了人悄悄翻到他的病例,確定傷勢嚴重,才決定賭上一把。
原本打算趁他虛弱,順勢來提條件,沒想到他看起來神色竟然一點都不慌張,像是料想到他們會來一樣,反而讓他們開始有些忐忑。
幾個董事相互使著眼神,面對他強大又淡然的氣場,氣勢上先輸了一成,都不敢貿然開口,作為領頭人的趙董事沒辦法,只得自己先上。
他小心覷著沈言非,先假模假樣寒暄了一陣,才慢慢步入正題:「沈總,我們幾個董事覺得集團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給集團帶來極不好的影響,我們幾個董事商量了一下,覺得還是有必要在董事大會前提醒沈總。」
「哦」,沈言非淡漠頷首:「是什麼事情呢?」
趙董事咽了咽口水,雙手握拳,猛然起身:「首先先是蘇予笙離職,對於這件事,我們有很大的意見!」
「她手上有新予百分之30幾的股份,她走可以,股份必須留下!」
他一邊說,一邊憤憤不平:「新予的原始股才16,現在已經漲到了98,翻了5倍不止,您怎麼能讓她說帶走就帶走呢?」
沈言非低頭,很輕地譏誚了一下:「阿笙跟我一起創辦的新予集團,公司名字都是以她的名字命的名,34%的股份是新予創立初就說好的,股票既然在她名下,她就有權自己處置。」
對方卻並不買帳,繼續開炮:「沈總,您是不是對她太過縱容?她一次性在市場上拋售了15%的股份,知不知道對集團的股價帶來多大的影響?我要是您,離職前就跟她簽訂協議,把股份交出來,按原始價折給她,不同意就打官司,拖個三年五載,她肯定會屈服。」
沈言非嗤笑一聲,面上不顯,眼中卻有刀鋒刮過:「我不知道,你們居然還動過這種心思。」
「難道不應該嗎?」趙董事卻一點都不怵:「我承認她對公司是有些貢獻,但是我們在坐的董事誰沒有貢獻?她憑什麼可以拿這麼多,還能全身而退?!」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沈言非:「沈總,商場如戰場,您確實對她太過於放任和縱容!」
沈言非掃了他一眼,聲音平的沒有感情:「好,這件事是我定的,還有嗎?」
「還有!」趙董事繼續喊道:「您在沒有提前打招呼的情況下,直接罷免了程譽,當天直接把他趕走,沒有聽他一句申辯,還連人帶箱子直接扔出去。」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沈言非:「沈總,您這樣做太不近人情,程譽好歹也是公司的老人,還是堂堂分公司的老總,就這麼被扔出去,非常沒有尊嚴,我們都覺得這裡面有侮辱的成分。」
「您這樣做,讓我們這些董事都覺得很惶恐,生平哪天一不小心得罪你,也這麼沒有尊嚴的被趕出去,再說,程譽沒有犯過什麼大錯,您至於這麼趕盡殺絕嗎?」
沈言非冷笑一下,聲音低低地:「作為集團總裁,想用哪個人想開哪個人,這點權利我還是有的。」
「還有嗎?」
趙董事被他問得有些堵,但作為牽頭人,也只能硬著頭皮上:「還有,就是您最近開的發布會。」
「說實話,我們這些董事都不能理解您的做法」,他說得很是憤懣:「炒作就炒作了,作為娛樂圈的人,炒作是本能,為什麼非要畫蛇添足去澄清呢?您知不知道,您這一鬧,集團的股票直線下跌!您哪怕開發布會之前跟我們通個氣,我們都絕對不會允許您這麼一意孤行!」
「實在是太獨斷了!」他憤憤不平的總結。
沈言非坐在輪椅上,慢條斯理地聽他說,等他說完,才慢慢開口:「說完了嗎?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們鬧著一出,目的是什麼嗎?」
話音一落,旁邊馬上有人幫腔:「沈總,我們知道新予是您一手創辦,慢慢走到今天,原本也不想質疑什麼,但最近發生的幾件事都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