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的一瞬間,手機里瘋狂彈出的各種消息似乎印證了他的猜測,看著各大APP的消息和微信里99+的未讀信息和數不清的未接來電,他的心沒由來的沉了一下,然後飛快地點開消息開始瀏覽。
很快,他就了解到了事情的大致經過,一顆心被緊緊的揪了起來,當看到遊輪外蘇予笙被記者圍攻,臉色蒼白,突然暈倒的視頻,一瞬間暴怒、揪心、擔憂又帶著恨意的情緒一下子全湧上心頭,他愣了幾秒,想不通為什麼自己只是離開了十個小時,世界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閉了閉眼,再抬眼時,連一旁的孫助理都嚇了一跳,一雙原本深邃的黑白分明的眸子,此刻布滿了血絲,眼角猩紅,像是中世紀的吸血鬼,幾乎要隱藏不住殺意了。
他拿著視頻,指著上面最囂張的幾個看向孫助理,聲音里有壓抑不住的震怒:「叫法務找到這幾個人,務必報警吊銷他們的記者證,告到他們傾家蕩產。」
「是」,孫助理抿著唇立即答應下來,跟在沈言非身邊多年,很少真正見他動怒。
而眼前的男人此時此刻像頭暴怒的獅子,他毫不懷疑是因為身處法治社會,還讓他保持著最後一絲清醒,不然如果一旦沒有法律約束,以他現在的恨意,一定會把這些人統統都丟到海里餵魚。
停頓了幾秒,又聽到男人冰冷如寒冰的聲音:「跟平台聯繫,封掉阮昕和程譽的帳號,封的乾淨一點,讓他們這輩子都不能再網上說一個字。」
「叫人收集證據,把他們送進去,交代一聲,頂格處理。」
這句話一說完,孫助理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這才意識到沈言非這不僅僅是生氣,是已經發瘋了。
他跟著他身邊多年,知道他雖然表面淡漠,但實際上還是一個很重情義的人,對身邊的下屬都很好,就更別提對程譽他們了。
其實沈言非一早就知道程譽手腳不乾淨,在新泰幾年吃了不少回扣,但是都沒同他計較,哪怕到最後也只是把他趕出了公司,沒下殺手。
對阮昕薇也一樣,哪怕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煩他,他也留了最後一絲情面。
但顯然他此時此刻是動了真氣,不但不準備像往常一樣輕易放過,還專門交代了一聲務必頂格處理,孫助理搖了搖頭,看來那兩位是真的要自食惡果了。
不過他一點都不同情,這是他們應得的,這兩顛公顛婆壞事做盡,還總是自以為聰明,早該進去接受社會主義再教育了。
他想了想,還是跟沈言非如實報告:「沈總,現在封了阮昕薇的帳號,會不會引起網上的反噬,說我們故意堵嘴,不讓她說話?」
沈言非聞言冷笑一聲:「隨他們怎麼說,這種時候了,我在乎網上怎麼說嗎?」
他抿著唇又看了一遍新聞上蘇予笙暈倒的視頻,眼眶都跟著紅了,心裡滿滿的愧疚,心裡一個聲音不斷地在心裡說,對不起啊,又連累你受傷了。
迅速安排好一切,他拿起手機一遍遍給她打電話,此時此刻什麼都是假的,只有見到她,確定她安好,才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最重要的事。
想到她被連累被罵,受不了記者的圍攻暈倒,他就覺得心臟都像是被挖掉了一塊,恨自己當時不在她身邊,恨沒有預見性沒有保護好她,恨不得時間扭轉,自己替她去承受這一切。
此刻,相見她的心已經衝破了他所有理智,電話打不通,他看著手機來電,打給明藝瑤,依舊沒有人接,他想了想,又立刻打給謝寧安,等了大概5、6秒,電話終於被接通。
謝寧安的語氣有些驚訝:「跟你們公司的人聯繫,他們說你乘專機去法國了,這麼快就到了嗎?」
「我回來了」,他胡亂回應了一句,急急問他:「寧安,阿笙怎麼樣了?知不知道她現在在哪?」
對方沉默了幾秒,回應道:「我聽藝瑤說予笙目前情況還好,當時幸虧林奕維在旁邊及時解圍,予笙只是暈了一會,好好休息一兩天就能恢復。」
「那就好」,沈言非閉了閉眼,一直揪緊的心才有了片刻的放鬆。
可等了幾秒鐘,沒有等到對方關於第二個問題的回應,一絲怪異感覺從他心頭飄過,他忍不住又問了一遍:「寧安,阿笙現在在哪?我去找她。」
話音落,對面開始沉默,許久才慢慢回答:「她現在在林奕維的家里。」
「嗯?」沈言非愣了一下,對這個答案感到陌生,那種怪異的感覺更勝。
一瞬間,心跳如鼓,隱隱察覺到不對,他強壓下心中那些慌亂,不去管她為什麼會在林奕維家,此時此刻只有一個異常強烈的念頭,就是要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