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下巴微微揚起,一縷碎發遮掩著眼中情緒,展現在觀眾面前的側面線條美得驚心,淒婉又動人)
「你!簡直是無理取鬧,不可理喻!」席安聞言,惱羞成怒地漲紅臉斥責道,「你不過一無品小官之女,如今父親亡故,母親病重在床,我不嫌你,已是念在多年的情分上!哼,還望你好自為之,莫要蹬鼻子上臉。」說罷轉身就走。
淒冷的街道,只剩下芝婷孤零零的身影。
(此時,有冷風呼嘯而過的聲音,混合著夜半打更人遙遠的敲鑼聲作為環境背景音響起,觀眾們都有些驚異於其逼真程度。)
(台下,郁景寧沉浸在短短的劇情當中,看著男演員下台的身影,眼睛簡直要噴火,「這種貪附權貴,見錢眼開的傢伙,還敢道貌岸然地指責別人,真要是讓我遇上了,本公……本小姐見一個打一個!」
「說得好!」旁邊剛還針鋒相對的女子聞言立刻附聲。
兩人對視一眼,有種名為「知音」的光在漸漸萌生。)
…
芝婷一個人渾渾噩噩往前走著,身體漸漸蜷縮起來,臉上雖面無表情,卻有撲簌簌的淚珠不斷滑落。
前面有吵嚷聲漸傳漸近,是兩三喝醉了酒的漢子,看見芝婷孤身一人,紛紛圍了過來。
「小娘子,這麼晚了怎麼一個人在外面呢?」
「喲喲喲,怎麼還哭上了,哥哥心疼。」
芝婷回過神來,已經被醉漢包圍住,不由得害怕起來,「你們做什麼,離我遠點!」
…
正當芝婷擺脫不及,「鹹豬手」即將向她伸過來之際,一根鞭子噌一下甩了過來,精準地打在幾個醉漢伸出的手上。
漢子們抽痛,巷子裡不知何時鑽出一個紅衣勁裝女子,手握一條長鞭,瞬間閃身至芝婷身前。
長身而立,直指醉漢,「一群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麼英雄好漢!」
隨即一人對上對面三人,展現了極為幹練利落的身手,左出腳踢腿右勾拳甩鞭,還能一個空翻瀟灑落地。
(背景音同時配著拳拳到肉的風聲和甩動鞭子的聲音,更有打擊樂即時響起,烘托武打動作的氛圍。)
(觀眾席掌聲漸起,叫好聲隨著剪桐每一個真拳實腳的動作一陣接著一陣。郁景寧和旁邊的女生此刻已經哥倆好地握著手一起吆喊著,要不是旁邊人攔著,就差站起身來了。)
(沐雲舒站在舞台斜側方雙手抱胸亦是看得賞心悅目,為了這齣武打戲,剪桐跟著武館的師傅練了很長時間,既要動作利落瀟灑具有觀賞性,又要真刀真槍打出來不是假把式,那段時間每天回別莊都是一身烏紫淤青,看得眾人心疼不已,不過她自己倒是很喜歡這種戲碼,練得格外起勁。)
一場爽快的單方面打鬥過後,醉漢都倒下了,只剩紅衣女子背對著觀眾席,側身回眸,英麗的五官,端是個颯爽美人。
「你沒事吧!」字字落地短促,語氣關切,昏黃燈光下一隻白皙的手伸向跌倒在地的芝婷。
芝婷從來人好身手的驚嘆中回神,拉住那隻手,「多謝姑娘!」
「不妨事,路見不平,本女俠自當拔刀相助!」那人笑得燦爛,露出齊刷刷地牙齒,又想起什麼,「對了,你住何處?你如此一人歸家太危險了,我送你回去吧。」說著不動聲色地捂住腹部右側。
芝婷剛想婉拒好意,就注意到她的動作,想起剛剛的打鬥,轉了口風,「我家就在不遠處,就勞煩女俠相送了。」
那人顯然被芝婷一聲「女俠」叫得格外開心,摸了摸腦袋,「嘿,不用客氣,我叫葉子珊,你直接喊我名字就好。」
旁白:兩個性格迥異的女生,兩段本不相交的平行線在此匯聚,一段超越階級與世俗的友情故事也向我們徐徐展開。
(幕布漸漸合攏,沒多會,又再次拉開,場景已經悄然切換,此刻舞台上的布景,顯然是在芝婷家中。)
第二幕:
葉子珊(剪桐飾)跟著芝婷(白芷飾)來到她的家中,床榻上躺著一個形容枯槁的婦人,正在陣陣咳嗽。
芝婷連忙上前,扶起床上女子,替她拍背,又拿了桌上的水杯餵她喝水。
「小婷回來了?和席安見面了麼,他都說了什麼?」婦人咳嗽完,露出一個清淺笑容。
旁白:芝婷不知道該怎麼向她開口,告知母親她寄予全部希望的未來女婿,不認她們家這門親了。
芝婷強撐起一個笑臉,「他最近實在事忙,過陣子就會來看你的,別多想,娘,你需要好好休息,我先去給你熬*藥。」
「誒。」婦人無力應道,這時才看到站在門邊的葉子珊,「這位姑娘是……」
芝婷怕葉子珊說明實情惹母親擔心,連忙搶先開口,「這是我的朋友,聽說家中出事,過來探望。」
葉子珊也很是知趣,湊上前來安靜打了招呼,「伯母,不好意思,我來得太匆忙,沒帶件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