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柳宅,名義上是姓柳的,可誰人不知,這個柳字背後,站著榮親王。
雖說自己已經跟了他很多年,但皇室之人,最大的特點便是疑心。
郁明德大概始終監視著她這宅子,即便這幾年情況有所好轉,但沐雲舒這麼大張旗鼓的架勢,郁明德不可能不知道。
她決不能,讓舒姐兒也落入危險的境地。
柳曼兒攥著沐雲舒的手,話語裡滿是堅定,「現在就走。」
沐雲舒搖頭,「不,曼娘,我不走。」
「今日我既來了,就沒打算自己走。一是我《百花錄》確實需要一位足夠鎮得住場的評審,以讓大家信服,二是……」沐雲舒看向柳曼兒,回握住她的手,「二是我不想放過這麼一個機會,一個讓你光明正大回到我們身邊的好機會。」
說著又湊近柳曼兒壓低嗓音,「我不知道你對於榮親王的事有什麼打算,但是曼娘,我有些很不好的預感。」
柳曼兒聞言,頓住了身形。
「我有些害怕,害怕你抱著玉石俱焚的目的,要做某些很危險的事。我害怕我無能為力,幫不了你,也害怕你瞞著我,孤身立於絕地。」
沐雲舒的聲音清淺又平靜,可柳曼兒聽到了,她那隱隱含著的不安與惶惑。
「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和你站到了一起,你會因為我而多顧忌一點,顧忌一下你自己的安危。」
眼前的女孩不滿雙十年華,正是青春稚嫩的年紀。
可站在她面前,柳曼兒竟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
那汪她眼眸里熠著光的星辰海,直直照進自己的心底。
柳曼兒不自主地偏過頭,躲開了沐雲舒的視線。
「沒有的事,你不要瞎想。」柳曼兒只是扯著笑勉強道。
沐雲舒聳了聳肩膀,早已預料她的反應,「沒關係,是我瞎想那再好不過了。只不過曼娘,你應該也了解我的,犟的時候似頭牛,你不是老這麼說我嘛。」
「你若是今日不同意,那我便明日來,明日不同意,我就後日再來,直到你願意做我這比賽的評審為止。」
小姑娘故作嬌氣地說著,話語裡不依不饒的意味顯著。
柳曼兒嘆了口氣,這孩子大了,真是越來越不好糊弄了。
沐雲舒見柳曼兒還是沒什麼反應,吩咐身後的侍從把手上的禮交給素月幾人,「既如此,柳大家,雲舒先行告退了,我明日再來拜訪。」
說著鞠躬一禮,轉身就要走。
「慢著。」柳曼兒出言打斷。
沐雲舒背對著柳曼兒嘴角緩緩上揚。
這大概就是兒女債吧,柳曼兒無奈想著,她這個始終不曾生育的人,竟也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這點。
「也罷,我接受你的邀請。」柳曼兒終是先退讓一步。
「但是也得說好,我只是迫於你身後公主和宋家的壓力,才同意這件事。」後半句話柳曼兒話音放得很輕,只她二人能聽得分明。
日後榮親王若是察覺,怎麼都要想辦法把雲舒摘出去。
「好,那我在劇院恭迎柳大家!」
達成了目的,在柳曼兒的眼神催促下,沐雲舒又從正門大搖大擺地離開。
這番行動,她自有自己的考量。
她身後還站著鬼面這件事,曼娘不知道。
既然為了鬼面和曼娘,她也是鐵定要扳倒榮親王的,那何不以她為中介,讓兩方聯手呢。
曼娘沒有搭上皇帝這艘大船的渠道,她有啊。
雖是一著險棋,但未嘗不是新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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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百花錄》的評審,除了曼娘,她還邀請了自家五娘,也是曾經轟動過一時的人物。
再加上宋嘉辰這位金主爸爸和青樓代表金媽媽。
嘶,總覺得,還少那麼一位重量級的嘉賓。
就在沐雲舒絞盡腦汁思索著還有沒有合適人選的時候,何以安給她帶來了一個消息。
「我也是聽雲渺提起,說舒姐姐你正在頭疼評審的人選,才想起來這麼一樁傳聞的。
據說那承安侯當年成親的時候,著實引起了一番爭議。因為他娶為正妻的居然是個歌女。
當初消息傳出來的時候,街頭巷尾議論紛紛,皇室宗族裡也是有著極大的反對之聲。後來是承安侯力排眾議,堅持要娶這人為正妻,且發誓將只此一人,不再納妾,並以他父親老承安侯所獲功勳為抵,才迫使宗族中人答應了這門親事。
這位現在的承安侯夫人,人稱『錦夫人』,大概是少有的不以夫姓冠之的女子了。因為她本身就是當時江南赫赫有名的一枝花,只賣藝不賣身,願花重金只為聽她一展歌喉的名門富商甚多,據說,那可是堪稱真正的天籟之音,聲聲入耳。更有許多男子願納她進門,只不過錦夫人當時便放出話來,絕不做妾,哪怕山野村夫也好,只求一有心之人共度餘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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