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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娘,我長大了,我也可以替您遮風擋雨。更何況多說旁的無益,這段時間,您務必要以素月之名稱呼我,萬不可露出馬腳,一切等寂無來了再行事。」

柳曼兒嘆了口氣,心頭又是熨帖又是擔憂的。

得子如此,此生也算值得了。

母女倆依偎在黑夜寒風中,彼此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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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北戎宮內,大殿深處。

「您到底還在堅持什麼?為什麼不肯下詔,到底為什麼?!大哥他一箭射中心臟,至今昏迷不醒,連御醫都判言活不了了,即便是這樣,您都不願意選擇我嗎?」察哈爾德雙眼通紅,情緒激動暴烈。

就在他對面,床榻之上躺著的就是北戎王,唇瓣發紫,額頭全是虛汗,雙手控制不住地抖動著,看著就很是虛弱無力的樣子。

「你……你放肆,逆子,咳咳—咳咳咳咳,老子還沒死呢,你就這麼迫不及待了嗎?!」伴隨著急促沉重的呼吸聲咳喘不止,北戎王的話斷斷續續,顯得色厲內荏,不復往日的霸氣威嚴,「還想好好活著的話就給我,給我安分點,回你自己的地方待著。」

察哈爾德一雙眼在北戎王看不見的地方森寒陰鷙,露著都不帶掩藏的殺意。

「兒臣,告退!」說罷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他身後,北戎王沉沉嘆出一口氣。

兒女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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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桌球乓——一陣各色物什碎裂的聲音自二王子府邸傳出。

屋內一片狼藉,瓷器琉璃碎片滿地,僕從婢女躲在角落瑟瑟發抖,只希望儘可能降低存在感,不要讓二王子把火氣發到自己身上。

「來人,把莫桑叫過來!」

很快,一個與北戎人長相不太相似的中年男子走進屋內。

掃了眼屋內的景象,這個叫莫桑的男子沒有什麼驚訝的神色,只微微躬身行了一禮。

「二王子息怒。」

「息怒?我那個老糊塗的父親,寧可選一個快要死了的廢人,都不願選我繼承他的王位,你讓我如何息怒!」察哈爾德如困獸般嘶吼,怒氣沖霄。

「如此也並非全是壞事,您也不至於夾在王位與王上之間左右為難。」莫桑的音色平穩和緩,與察哈爾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話音落,屋內突然就靜了,僕從婢女們早在莫桑進門前就被他揮退了,如今偌大的空間內只余他二人。

察哈*爾德神色一變,兇狠的眼神看向莫桑:「你什麼意思?你在挑唆吾。」

莫桑筆挺地下跪,落地聲音清脆響亮,「二王子明鑑,屬下實是替您感到不公,不值。您舍不下與王上的父子親情,可王上呢,他究竟有沒有把您看做自己最親近、最信任的骨肉?您這些年來征戰四方,立功無數,北戎多少疆土都是您帶兵親自打下來的,大王子身居內宮,養尊處優,難道就因為占了一個『長『字,就要處處優先於您嗎?」

「就連如今,王上身體每況愈下,大王子生死未卜,朝堂動盪,在這種關鍵時刻,您授命登位主持大局實乃天命所歸啊,可,可王上他……唉,您如何就比不上大王子呢?」惋惜之情溢於言表。

這番話可謂是說到了察哈爾德的心坎上。

他握緊了拳頭,滿目憤恨。

是啊,父王他心中當真還有自己這個兒子嗎?

哪一點,自己哪一點比不過察哈爾昀那個藥罐子,廢物東西!

既如此,既如此!

「還望二王子一切以北戎大局為重,臣願為王肝腦塗地!」莫桑見狀順勢磕頭行禮,言辭懇切,「我雖曾為大裕人,陷落戰場,九死一生,可您救了我,還不計前嫌重用我。任人唯賢,給了屬下從未有過的禮遇和優待,願誓死效忠吾王,在所不惜!」

「說得好!」察哈爾德上前一步扶起莫桑,眸光幽幽,「國不可一日無主,為了北戎,為了這萬萬蒼生,也由不得父王優柔寡斷了。」

「來人,告訴醫師——加大藥量。莫桑,按之前的計劃行事。」

「屬下,遵命!」

察哈爾德摘下手上佩戴多年的檀木串,在手心把玩著。

這是北戎王昔日親自一個個木珠子打磨串起來的,察哈爾昀與他一人一串,預示兄弟和睦,王族興旺,如今——

他冷眼瞧著,忽的手掌用力—啪一聲,手繩崩斷,珠子散落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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