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澤垂眸,撞見一雙清淨惶然、欲言又止的眼睛。他微頓,壓低聲音安撫:「害怕?」
岑依洄挪開眼神,輕輕搖頭。
不是害怕,只是突然感到悲傷,她清晰地看見,趙及川對孫栩愛意,消耗完畢了。
趙及川的情緒平靜到詭異,眾人陪他一起回家,美其名曰幫忙上藥。
這是岑依洄第一次去趙及川的私人住所。
雖然知道那三位都很有錢,但趙及川家裡四處懸掛的名家真跡,還是令岑依洄嘆為觀止。
字、畫、雕塑作品的含金量,幾乎能湊成一場小型藝術展。
靳平春從柜子里翻出藥箱,啪嗒擺在客廳茶几:「及川,嘴角處理下,腫得跟上火似的。」
趙及川默不作聲地拿出酒精棉和鏡子。
梁澤進了門,握住岑依洄雙臂,將她上上下下、從頭到腳仔細檢查過一遍,確認她未受殃及,才放了心,與她一同入座。
靳平春早就注意到梁澤和岑依洄交扣的十指,趁岑依洄不注意,用口型問梁澤:「你們和好啦?」
梁澤點頭應答。
情場失意的人員,只剩趙及川。
靳平春眼看趙及川刪掉了孫栩的號碼、社交方式、郵箱,不確定地問:「這回真不和好啦?」
「她既然不想跳出來,沒人能幫她,」趙及川冷靜理性,「我不可能和她一起當她爸爸和弟弟的提款機。」
無人再勸阻。
岑依洄陡然意識到,其實梁澤和靳平春,本來也不看好孫栩。
這個話題很快揭過,趙及川跟沒事人一樣,聊起其他話題。靳平春和梁澤放下心,陪他講話。
岑依洄隱隱約約聽到,梁澤和趙及川討論開公司的事。
但沒聽清。
岑依洄眼皮千斤重,嚴重缺乏睡眠的身體支撐不住,歪歪扭扭靠入梁澤懷裡睡覺。梁澤的心跳聲,鑄造出安心的氛圍,供她好眠。
不知過了多久,岑依洄被柔聲喊醒,她迷迷糊糊睏倦地睜眼。
靳平春打了個哈欠,很不客氣地說,今晚留宿。
趙及川對梁澤道:「依洄如果累了,我樓上還有空著的套房,就是你以前常住的那間。」
梁澤抱著懷裡下一秒又要睡過去的人:「想住這裡嗎?」
岑依洄遵從內心:「想回家。」
梁澤取下衣帽架上的兩件外套。
靳平春望著他們離開的身影,嘖嘖感嘆:「和好速度太快了吧,看梁澤這副把人寵得沒邊的態度,估計是他求的複合,我改天打聽打聽細節。」
趙及川沒搭腔,返身上樓休息。
-
回到江蘭灣,洗完澡的岑依洄一時半會兒無法成功入睡,她側躺著,手臂柔若無骨地圈住梁澤。
梁澤掌心撫在她的腰際:「看你回來後心事重重,想聊天嗎?」
岑依洄已經了解趙及川和孫栩的交往過程,無非是一個富家公子哥兒,和一個被家庭吸血的漂亮姑娘的際遇。
「梁澤哥哥,你說,趙及川和孫栩還會和好嗎?」
「不會。」梁澤說。
「哦,」岑依洄又問,「你也不贊同趙及川供養孫栩索求無度的家庭吧?」
「當然。」梁澤說,「孫的哥哥和弟弟,把趙及川當成了長期飯票,要錢要工作,找了好多次。」
岑依洄點頭:「這是在消耗感情。」
梁澤贊同:「是。」
「那麼,梁澤哥哥,」岑依洄在他蹭了蹭,「你同意給我媽媽錢,也是一種消耗,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要用為我好的名義,幫我承擔任何風險和義務,行嗎?」
梁澤怔了一瞬,把岑依洄抱到身上,笑問:「依洄,你到底知道多少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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