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了半天才編出一個由頭:「我、我家好像停水了,你要不先下去幫我買兩瓶?」
「來得及麼?」時霽面露關切。
「什麼?」喻了了不解。
「下去一趟就能收拾好了?」他好笑道。
「……」
喻了了臉紅起來,還想解釋,就見他把輪椅在邊上放好,偏頭又說:「我不進去。」
「別急著收了。」怕她不當回事,他又強調:「受傷了就老實待著,非要收就叫個家政。」
喻了了也知道圓不回來了,半天才摸著耳朵「哦」了一聲,見他要走,又下意識地扯他衣擺。
時霽回頭:「怎麼?」
「……」
喻了了動作頓住,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想幹嘛,就是有點不想讓他走,但自己的狗窩又確實不適合招待人,而且就這麼把他帶回家的話……好像也有一點不對勁。
最後支支吾吾半天,也就憋出一句:「那、那你到家了,記得要跟我說一下。」
時霽感知著衣擺處細微的晃動,身形不覺有些緊繃:「嗯。」
她埋著頭咕噥的樣子,有點像小孩兒在撒嬌要買糖吃:「周一晚上,也要記得來接我。」
他薄唇輕掀,爽快應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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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了了得到了所有想要的承諾,可真的把人放走獨自進屋時,又還是忍不住有點貪心的想,要不是家裡這麼亂,在這些承諾之外,她本來還可以得到更多。
然後就越看自己的狗窩越不滿意,摸出手機就給陳桃打了個電話:「二百塊,幫我收拾一下屋子,干不干?」
房子不大,兩室兩廳的格局,她平時也不做飯,所以無非就是擺放的亂點,灰塵和頭髮多了一點,收拾起來難度不大,二百塊也差不多了,但不抬價就不是陳桃的性格:「五百。」
「三百。」喻了了讓步。
「五百!」陳桃堅持。
「我叫家政。」
「三百就三百!我馬上來!」
半小時不到,陳桃就生怕單子不翼而飛似的從外頭殺了回來,卻冷不丁見著喻了了跟個大爺一樣坐在一張輪椅上,問就是時霽送的,得多坐會兒。
且此後的小半天裡,她就是坐在這張輪椅上,不停的指點江山,告訴她這個應該怎麼放,那個應該怎麼擺。
她就想問一句,什麼好人家的男人把輪椅當禮物送啊?
要不是打不過,收到錢之後,她絕對會讓這張破輪椅變成800個零件!
當天晚上,喻了了在煥然一新的家裡美美地睡了過去,本來期待的是周一,醒來之後才發現,原來周一前面還有個周日啊……
她頭一回對周日有了意見,翻身解鎖手機的時候,怨氣就有點重:【喪.jpg】
【我沒事.jpg】
【長吁短嘆.jpg】
【感覺不會再愛了.jpg】
時霽:【……】
「嗐……」喻了了切實地嘆了口氣,也不管他的無語,只問他:【你今天準備幹嘛呀?】
時霽:【出去一趟】
她忍不住追問:【去幹嘛呀?】
時霽反問:【你想幹嘛?】
她翻了個身趴在床上,啪啪啪地打字:【那還用說!】
【肯定是去找你啊!】
【我都好久沒跟你一起出去玩了,現在好不容易周末,居然也只能癱在家裡嗚嗚嗚】
【悄悄抹淚.jpg】
【悲傷到模糊.jpg】
【沒人比我更難過.jpg】
時霽笑起來:【跟我一起有什麼好玩的】
喻了了:【就隨便啊!】
【重點是玩嗎?】
【重點是跟你一起好不好!】
【實在不行玩你也可以啊!】
時霽:【……】
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