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抬眸望去,像有點拿不定主意,又像對每樣都還挺感興趣的。
喻了了見狀,直接伸手把那一堆又扒拉回來,重新往他面前放好後說:「那你先吃,吃完再餵狗!」
「……」
葉澤洋一口豆角包卡在喉嚨里,一臉不敢相信道:「喻了了,你說誰是狗?」
喻了了狐疑地瞥他一眼,一臉「你又不是第一天做狗了幹嘛還這麼驚喜」的表情說:「不用我說你也是啊。」
「……」
葉澤洋心想一天到晚讓我做兒子孫子也就算了,現在居
然還要做狗子!好吧,雖然確實也不是第一天了,但現在還有外人在你就這樣,我難道不要面子的嗎?
他憋了半天,事實卻還是打不過也說不過,但這飯肯定也是吃不下去了,最後只能憤然起身,破罐破摔道:「行,我是狗,那一會兒加班就讓『人』送你去吧!」
說著就惡狠狠咬下最後一口豆角包,頭也不回地又摔門出去了。
喻了了見怪不怪,回過頭來,又眼巴巴地把早餐往前推了點兒,然後認真看著時霽說:「不是餓了嗎?快點吃吧。」
「……」
一切如他所願,可這會兒看著幾乎原封未動七八個打包盒,他又禁不住有點想問,你還有其它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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颱風到了今天,已經有了明顯的休止,雖然連帶引發的洪澇災害依然不容小覷,但公司周六加班這事兒本來就沒有明文規定,一切全憑「自覺」,也就更不會有停工公告一說。
所以兩人差不多是前腳剛吃完,後腳就得起身,馬不停蹄的重新往外趕。
好在這樣的天氣沒有持續太久,周末一過,也就徹底雨過天晴了。
葉澤洋那天雖然很有骨氣的走了,但到了周一,就又跟沒事人一樣,照常出勤送她上班,等到了天黑,路邊也依例會有另一輛車子在等。
這樣的日子又過幾天,到月底的時候,喻了了瘸了兩個月的腿,也終於要正式宣告解放!
她一早就提交了調休申請,又特意約了當天上午最後一個號,然後安詳睡到快要十點,才慢悠悠地收拾好往醫院去。
剛在骨科把石膏拆完,門診室就被敲開,時霽抽空過來了一趟,親自和骨科醫生交涉完,確認沒問題並記下醫囑後,才像個操心過度的家長一樣把人領走。
喻了了覺得他有點大驚小怪,剛出診室就想蹦一下證明自己沒事,結果剛蹦到一半就被攔腰截住,像個雞崽一樣被提溜著:「喻了了,你要還想打石膏就乾脆別拆。」
「……」
她立刻一副已老實的表情,蔫下來反省幾秒,才訕訕拍他的手讓人把自己放下來,站穩後又不記打地往前湊:「你是不是要下班了?」
他神色淡淡地往回走,明知她特意選這個點來是打得什麼主意,偏又要問:「怎麼。」
「一起去吃飯呀!」她心情很好,像只粘人的小狗,緊跟著他說:「我好不容易才解放,不應該去慶祝一下嗎?」
他眼尾輕掀:「只是為了慶祝?」
「嘿。」她笑起來,討乖的話張口就來:「也是想跟你一起吃飯嘛。」
他哂笑了下,也沒搭理,只由著人在身邊跟著,一路回到科里,換了身衣服後,才又領著人往外走,不多時便進了一家裝飾浮誇的西式主題餐廳。
味道如何可能不好說,但要慶祝的話,氛圍應該還可以。
喻了了卻沒關注這些,點完餐後就扒著桌沿,同他說起正事:「對了,我現在已經好了,那從今天開始你就不用再特地去接我啦!」
時霽理著餐巾的動作一滯,忽然就對她這副欣喜若狂的表情有點不太滿意:「這麼開心?」
「也不是啦。」喻了了正色道:「主要是你每天送完我再回去就真的太晚了嘛,而且公司晚上打車是可以報銷的啊,我都這麼努力加班了,幹嘛還要便宜公司辛苦你呀。」
其實這番話她之前就說過,也早就說好了只接送到腿傷好轉為止,但事到臨頭,他不知為何就是有點不大樂意,甚至還生了點兒莫名其妙的攀比心:「那上班呢?」
喻了了愣了會兒,才意識到他問的是自己上班要怎麼去:「就還是做地鐵呀,方便快捷還不堵車!」不然難道還指望葉澤洋會繼續送她嗎?
他這才面色稍霽,不多時又想到什麼,聲線有些滯澀:「那你……之後還來醫院嗎?」
「啊?」喻了了卻有點懵:「來醫院幹嘛?」
「剛剛骨科醫生不是說已經沒問題了嗎?以後也不用再複查了呀。」
「……」
時霽默了半天,心態大概就跟醫院沒法掛「歡迎再次光臨」的標語差不多,想想卻還是氣不過:「脫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