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把相機放低了點兒:「你怎麼啦?」
時霽眼尾輕掀,沒什麼情緒地看她:「這麼喜歡?」
「啊?」
喻了了想了想:「其實還好,但誰又會不喜歡禮物呢?而且這個看著好像還挺貴的!」
「是挺貴的。」時霽掃了眼機身,也知道有些無理,卻還是沒忍住說:「要不還給他?我再給你買個新的。」
「那有什麼關係。」喻了了卻會錯了意:「之前他生日我還送了他兩個鏡頭,絕對不比這個便宜好吧!」
「……」
她說著又舉起相機,調整了下角度,剛要按下快門,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麼:「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時霽怔了下,臉上卻沒什麼被拆穿的窘迫,反而自覺將那些不痛快鋪陳出來,等她解決:「嗯,吃醋了。」
「……」
喻了了足足傻了半分鐘,才又震驚又好笑地找回聲音:「可是他就只是我的朋友呀,而且我每次跟他說不到三句話就要打起來,怎麼可能有什麼嘛!」
「……」時霽感覺自己就是腦子壞了,才會指望這個榆木腦袋能發現並解決問題。
葉澤洋那傢伙也不知道惦記了她多久,這麼多年也絕不可能全無暗示,連剛剛臨走前的那翻話都無外乎是在警告他,如果敢讓她傷心,如果上回那樣的事再發生,他隨時都會把她帶走,更絕不可能再輕易放手,而這份不知深藏多少年的心事,在喻了了看來,卻只是一句再單純不過的「朋友」。
他一時都不知該
不該慶幸她如此榆木,因為這樣,才能沒有葉澤洋什麼事,才能輪得到自己。
她才能給自己找氣受,他也才能有氣可受。
喻了了卻滿腦子都被「他居然會為自己吃醋」這個新奇認知所占據,心情好起來,連帶著看他這副冷得快要掉渣的模樣都覺得喜歡,超級喜歡!
一時也顧不上前面的司機,直接就湊過去mua了兩口,又像哄小孩一樣拍著他的胸膛說:「不氣不氣噢!」
拍完覺得手感挺好,又不動聲色搓了幾把,視線落在被高領衛衣掩住一半的喉結上,才想起來問:「你今天怎麼穿高領了?」
時霽捉住她作亂的手:「你說呢。」
五天不見,她自然想不到這事會和自己有關,眼睛轉了一下,很快就歸結於他不在自己身邊時也知道要恪守男德!立刻笑著讚揚:「我說這樣很好!」
時霽嗤了一聲,看向她放在腿上的相機,還是不舒坦:「你倒是做兩件我覺得很好的事呢?」
喻了了一想,還真有:「你們是不是快運動會了?」
時霽愣了下:「你怎麼知道?」
喻了了嘿了聲,非常得意地揚起下巴:「上有呀!去年追你之前我就看到了,那一整排霸屏的第一名,簡直酷斃了!我當時就想,要是能親眼看到你比賽就好了。」
說著便湊近了些,興致勃勃地問:「所以你今年也會參加吧?」
他卻冷不丁道:「不去。」
「啊?」喻了了呆住:「為什麼呀?」
他眉梢輕抬,故意道:「不想去。」
「……」
他靜默注視著她,心道如果她能像那天丟獎牌一樣,一下車就把這個破相機丟進有害垃圾桶,其實也不是完全不能考慮。
然而下一秒,她竟還反向埋怨起來:「可是我都已經想好了,要把葉澤洋發的那些資料學一下,到時候帶著這個相機過去給你拍照啊!」
時霽驟然冷臉:「……」
現在是收別的男人的禮物不夠,還要天天看那傢伙發的資料,再帶著這破玩意兒,去他的場子裡給他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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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全程時霽都沒再說話,一連攢了幾天要「收拾」她的積怨,也在她無知無畏地抱著箱子進屋時直達頂峰。
喻了了正低頭脫鞋,懷裡的東西就冷不丁被抽走,而後砰地一下磕放在玄關柜上,剛一抬頭,整個人又驟然失重,驚呼著倒掛在他身上。
時霽攔腰將人扛起,幾步回到臥室後,又一把丟放到床上,而後渾身低壓地欺身,將她雙手箍在頭頂,貼合著曲線傾覆下去,發狠咬住她的唇瓣,大掌在輾轉間撕扯,轉瞬便攏住溫軟,力道深沉的揉捻。
黑暗顛覆理智,允許一切發生。
喻了了仰著脖頸,被親得暈頭轉向,舌根發麻,還不及反應,身體就又在混亂間交融,在感知里起伏。
她抓著他的頭髮,被突如其來的撞擊砸得想要尖叫,聲音卻盡數被堵在喉嚨,只剩下抵禦時的嗚咽,違逆本意地激起他最深層的破壞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