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把什麼心思都擺在臉上呢?」姚戚香惡劣地笑,「你的主人就是這樣讓你監視我的嗎?」
丫鬟一頓,才知是自己方才的心思暴露了。
她渾身濕了大半,又不能真對眼前的姚戚香發脾氣,此人再怎麼受盡冷落,也是主子,真鬧起來於她沒有半分好處。
丫鬟忍了,緊抿著唇拾起盆退下。
另一個站著的不由自主提了口氣,姚戚香陰晴不定,她後面還是小心伺候的好。
洗漱過後,便是更衣,姚戚香的衣服不多,主母鄧氏每年象徵性地送過來幾匹,春夏倒還好說,尤其是入了冬,她這邊不是短炭就是少了棉被棉服。
自然,姚戚香住得不舒服,她定也不會讓鄧氏如意。
一來二去,鄧氏近年已經很少在這些用度上剋扣她的了。
她的衣服還是幾年前的舊款式,姚戚香很少出門,既沒有什麼朋友,也沒有什麼去處,對盛京之事都知之甚少。
不過她還是能時不時聽見幾句鄧氏願意叫她聽見的,比如盛京人人傳聞姚家長女是個不敬尊長、口出狂言的失心瘋。
後來她又聽說,姚家次女姚成碧,溫柔嫻靜,堪稱佳人。
姚戚香覺得鄧氏這樣的作為十分可笑,可她實在太無聊了,不管什麼東西,聽聽總是好的。
她挑來選去,穿了那件胭脂色的百迭裙,原本還有一件淡綠色的,可是袖口破了個口子,姚戚香一時懶得補,先擱著了,這種拖延在她無人管束的日子裡常有。
她今日有種預感,鄧氏會來。
送來的早飯已經涼了,姚戚香自己熱了熱,又細心聞過才盛到自己碗裡,還沒吃上幾口,果然就聽見院子外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似乎來人還不少。
姚戚香聽了聽,約莫七八人,似乎都是女眷,又將頭埋下去繼續吃。
果然是鄧穗音來了,只是這回,她身後的幾個丫鬟懷裡還各自抱著一副捲軸。
「戚香,我給你帶大喜事來了。」鄧穗音照常露出一個溫和的笑臉,擺了擺手讓丫鬟們站成了一排,隨後丫鬟們將各自懷中的捲軸展開,一幅幅垂下,上面居然是不同男子的畫像。
姚戚香慢慢放下了筷子,她知道鄧穗音今日是來做什麼的了。
她也笑笑,然後起身:「母親。」
此女今日一反常態,不再遠遠不冷不熱地瞧著她,反而對她露出了笑臉,鄧穗音本能地心裡一怵。
她這個惡毒的繼女,可怕得很!
話不能扔在地上不接,鄧穗音接著笑:「戚香猜猜我帶了什麼喜事來?」
姚戚香緩緩抬起右手,款款扶額:「猜不出,早上的飯太涼了,用得我渾身不舒服。」
鄧穗音笑意僵了僵,眼風掃向姚戚香身後那兩個丫鬟,兩個人齊齊抿緊了嘴,搖了搖頭。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飯涼了也不知道給姑娘熱熱?」
「主母明察!」一個丫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實在是大姑娘起得太晚了,奴婢們怕多熱幾次飯菜味道就不好了,這才沒有擅作主張。」
如此漏洞百出的一句話,偏偏鄧穗音就轉怒為笑了:「原來是這樣,戚香,你妹妹卯時便起來讀書練字了,你也不能總是這樣賴床,是也不是?」
「正是呢,母親。」姚戚香笑,「那我等著二妹早日金榜題名,光宗耀祖!」
鄧穗音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心裡一沉,總算是知道這丫頭今日怎麼一反常態,對她笑臉相迎了,人家態度這麼好,她這個溫善親和的主母,又怎麼能先拉了臉呢?
鄧穗音不廢話了,直奔主題:「來,你瞧瞧這些畫像,可有中意的?你已到了議親的年紀,你父親和我,都有意給你說一門好親事呢。」
姚戚香撇嘴:「母親有所不知,早上的洗臉水太涼了,冰得我眼睛疼,看不清。」
鄧穗音:「……」
她第一次有些想罰了這兩個伺候的丫鬟,要不是她們,姚戚香哪裡來這麼多推辭的理由!
「你們都是怎麼伺候的大姑娘!」鄧穗音沉了臉,她若再不管不顧,還怎麼配得上賢德二字?
姚戚香身後兩個丫鬟齊齊跪下:「夫人饒命,我們……我們再也不敢了。」
「是呀,母親。」姚戚香眨了下眼,「她們犯錯,也不是這一次兩次了,恐怕就是罰了也不長記性,算了吧。」
鄧穗音咬了咬牙,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把這兩個犯上的奴婢給我拉下去打板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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