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他,他望明月,目光悠遠,「成魔後很忙,顧不上吃……不過幼時,雖師父不允我進食,我偶爾卻也會偷吃東西。」
鶯然依靠在他肩頭,與他一同望明月:「你還會偷吃東西?」
月皎皎,通古今。
鶯然暢想著,小小的他偷偷吃東西的畫面是怎樣的。
徐離陵:「嗯……不過那會兒若吃濁物,會被發現。所以,我便吃徐離城中獨有的一種靈草。」
鶯然一怔:「靈草?」
徐離陵:「徐離主城的城郊有一片無憂原,原上生長著一片靈草,叫無及草。無及草本只有觀賞之用,專供於天霄曜境瓊宇等地。」
「我幼時常在天霄曜境,偶然一次嚼了無及草,發現無及草味道不錯……」
鶯然回眸瞧他,腦中想到的,是她在夢裡初嘗無及草的滿口極酸,是千年前的他坐在無憂原上嘗著無及草,嘗得滿口鮮血淋漓。
鶯然抬手,綿軟手掌一下一下,輕撫他的面頰。
味道不錯嗎?
明明是那樣酸澀叫她難以下咽的草……
可對幼時不被允許吃東西的他來說,已是難得能品嘗到的滋味。
「後來偶爾回徐離城,我都會去無憂原上帶些無及草。不過無及草極為脆弱,離了無憂原七日便會枯萎。」
徐離陵握住她撫摸他的手,隨意地握在手掌里揉捏。
鶯然問:「你想嘗嘗無及草嗎?」
因他如今不能吃、因他同族的背叛,她本不打算再去找無及草給他。
但此刻他眸光悠遠,沒有怨恨,只有平靜,讓她恍惚覺得,他或許是有一點懷念無及草的滋味的。
也或許,只是她希望他有。
徐離陵:「無及草早已滅絕,大概……七八百年前。」
鶯然:「那你想嘗嘗嗎?」
只要他說想,她就會想辦法為他找到無及草。
徐離陵:「還好。」
鶯然沉吟。
院中清淨,角落裡大花與小黃睡了,發出淺淺鼾聲。
片刻後,她又同徐離陵聊別的,「那會兒你一個人住在這府嗎?」
徐離陵:「有族奴。」
鶯然笑眼微彎:「他們在這兒伺候你?看不出來,你從前還是個小少爺。」
她的說法頗為好笑,徐離陵唇畔有淺弧,「我不用人伺候。他們在這兒照料屋子。」
鶯然「哦」了聲:「那我們今晚住哪間房?住你以前住的房?」
徐離陵摟著她的手頓了下,在她背上輕輕摩挲起來,「可以,在二進院裡的樓上。」
月夜清涼,鶯然薄衫抵不住涼意,卻被他溫熱手掌摸得身上滲出薄汗。
她輕推他一下,身子仍依偎在他懷裡,含糊道:「我今兒累了,改日吧。」
夫妻事,因是夫妻,不用言明,總能意會。
徐離陵不以為意:「嗯。」
他起身進屋,屋中塵灰散得差不多了。讓鶯然進來休息,他去廚房燒水。
鶯然進屋洗漱時。他則到二進院裡開門通風打掃。
鶯然要歇下時,他才回來:「今晚先在這兒睡,明早將院子好好打掃一番。」
她怕蛇蟲之流。所以屋子沒清完,他先將院裡雜草清了。草里最易藏那些東西。
鶯然點頭應下,在廳堂鋪好的床鋪上睡下。
徐離陵去偏房洗漱一番,換了身乾淨衣裳回來,將門窗關好,在屋裡點上驅蟲的薰香,躺下。
鶯然抱住他的腰,靠在他胸膛前。
著實是累了,初到新地,雖睡不安穩,翌日也直到午時才起。
徐離陵已把廚房和二進院的小樓廳堂清理乾淨,買了包子回來,熱在廚房灶上。
鶯然拿了包子吃,是牛肉餡兒,臨關特有的調味,味道頗為咸重,但還不錯。
她邊吃邊到小樓去找徐離陵。
徐離陵正在二樓打掃。
鶯然上樓,見樓梯上雕刻雲騰之紋栩栩如生。
入二樓,雖簾幔都已被拆去,但一層層的隔斷,甚為精美。布局也甚是壕闊,竟是一間臥房分多個區域,獨占了二樓整層。
徐離陵在浴房裡。
這浴房裡有個小泉池,池壁花紋細緻、出泉口形如龍口吐霧、清蓮吐露,不遠處還有接了泉水機關的沖洗隔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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