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忙……為玄道……如何知曉……爾等自不必管……為……一盡綿薄之力。」
六名陰陽道修聞言,神情漸平和,聲音也低了下來。
鶯然自然也聽不清了。
只見他們皆面露難色,環望四顧,似在表達「我等難以招架」的意思。
趙銜月沉聲:「我會保爾等性命無虞……」
話音剛落,街市忽靜,風停雪止,寂如大荒。
鶯然心頭一緊,暗叫不妙。
下一瞬,就見四面八方的黑暗裡都有邪物隱現,將他們團團圍困,成極殺之陣。
鶯然已沐浴過,將髮簪放到了枕邊。
這會兒忙去取來,以防萬一。
從窗邊到床邊來回的功夫,不過須臾,再見眾修,卻已盡皆受傷。
唯獨關熠只形容狼狽,不曾傷。他油滑得很,始終不盡全力,三分氣力保他人,七分護自身。
趙銜月最是悽慘,她撐劍,大聲呼喝。
但殺陣隔絕了她的聲音,鶯然聽不清。
緊接著,就見斜對面的客棧高樓之巔,一道身影顯現。
天地碎白紛飛,他玄袍獵獵,俯瞰眾生之姿,蔑視長街眾人。
竟是張復弦。
趙銜月望見他,神情安定,竟等的就是他!
對上冥魔,尚有生機。
對上張復弦,焉有命活?
但鶯然留意到,逼殺關熠的冥魔有所止步,讓關熠得以喘息。
六名陰陽道修對鬼物甚為敏銳,察覺後,都跑去和關熠一起。
鶯然立刻瞭然——張復弦知道關熠和她的關係,還算給她幾分薄面。
不過趙銜月就沒那麼好受了。
然而趙銜月也不慌亂,反倒一副終於逼出了他的神態,與張復弦交涉。
張復弦漫步長街房樓之頂,走近趙銜月,神態從漫不經心變為嚴肅,最後不知趙銜月說了什麼,竟一笑,眸色卻狠厲,親自以殺招襲向趙銜月。
趙銜月不躲不避,舉起了拘魂環,作勢要將其捏碎。
就在張復弦極招將取趙銜月性命的剎那,他陡然似忌憚般停了手,後退兩步。
殺陣撤了。
張復弦冷睨趙銜月,忽而譏笑,負手慢步離去,唇齒開合。
鶯然聽不清他的聲音。
「你許是從你師父處聽聞了舊事。想來你師父告知你此事,也是想你日後遇上我,能讓我顧念當年他自詡聖魔舊時弟子的身份阻止聖魔殺我的舊情,留你一命。既如此,我不殺你。」
「回去告訴你師父,當年他救我之情,今日已盡。」
有聲音自身後傳來,漫不經心。
是徐離陵。
鶯然回眸,徐離陵已腳步無聲地走到她身後。
鶯然愣了下,反應過來他是在複述張復弦說的話,奇怪:「你聽得清?」
徐離陵:「聽得很清。」
鶯然調侃:「你早些來就好了,他們說了很多話,我都聽不清呢。」
徐離陵已沐浴過,僅穿素色單衣,手隨意地搭在她腰窩。
鶯然背倚他的胸膛,回身繼續俯瞰。
忽聽趙銜月急得高聲大喝:「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不想見她嗎!」
鶯然心神一凝。
街上趙銜月對著拘魂環焦躁道:「你不是一直想找他?我要你幫我之忙,便是勸他立誓不再與玄道為敵,要他與你歸隱。」
「這不是你的心愿嗎?你不是想和他在一起嗎?你出來!你快出來啊!」
然而拘魂環毫無反應。
急得趙銜月一把將其摔在地上,大喊:「你出來啊!」
然而,只聽一聲「叮鈴」冷響,清寂地響徹長夜。
飛雪化雨,滿地潮濕。
玉環摔落泥濘中。
而當趙銜月對玉環急喊時,正要離去的魔竟腳步一頓,旋即快速離開。
像是,落荒而逃。
尋了八百年的故人可能就在眼前,竟不想相見嗎?
鶯然眼神悠遠,竟能理解。
而趙銜月回過神來,驚慌愛惜地去撿玉環,像是犯了錯的孩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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