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緣何成為暗衛的?家裡人呢?」
主子的問題必須回答,陸十一道:「屬下是戰亂遺孤,家人都死於戰亂,自幼被老將軍收養,為了報恩努力訓練,成為暗衛。」
姬清點點頭,拿起紙筆,畫下一株草藥,遞給陸十一,「去南山峭壁給我采兩株回來。」
「是。」陸十一把畫仔細端詳一番,還給姬清,跳窗而去。
姬清每日除了替陸景深施針,就是在曉珍苑裡陪季榛榛玩,晚上看看醫書,日子過得充實。
這期間,姬清回了一趟康王府,將種植的草藥移植過來,這些藥草都極為稀有珍貴,特別是當初從季府藥田裡挖出來的那株毒草,可是關係到他能否解毒的關鍵。
得知壽春和夏喜因看護不利,每人挨了十板子,壽春不顧傷勢非要跟回將軍府伺候。
於是姬清給夏喜留下一瓶好藥,叮囑她一日塗抹三到四回,不日便能痊癒。
臨走前給天冬傳了口信,藥材找到了直接送來康王府,他可不敢讓天冬和陸景深見面,杜絕一切暴露身份的可能。
殊不知,另一頭,有個小機靈鬼兒,差點掀了他的老底。
將軍府里,季榛榛找不到姬清有些鬧人。
陸景深放下公務陪著她。
「這麼喜歡姬清,嗯?」陸景深濕了帕子,給她擦乾淨哭花的小臉。
「喜歡啊,姬清哥哥給我的感覺就跟哥哥一模一樣。」季榛榛露出天真的笑容,掰著指頭細數,「認草藥、種草藥、捉蟲子、講故事……我們以前在家也是這麼玩的。」
她口中的家,指的是季府。
陸景深面色一黯,想起北疆城頭上,那道臨危不懼的身影,堅定中帶著釋然的眼神,可以想像姬清的性子也是極好的,可惜他再也沒有機會認識,這樣好的一個人,被他親手毀了。
「哥夫。」季榛榛察覺出陸景深的低落,天真無邪的拉著他的手,哄道:「你是又想哥哥了嗎?別難過了,你可以把姬清哥哥當成哥哥一樣。他們真的可像了,一樣好看,一樣溫聲細語,一樣都會治病,一樣會哄我睡覺……」
陸景深笑著摸了摸季榛榛的小腦袋,柔和的目光沖淡了臉上那份凌厲。只有他自己知道,不一樣的,從第一次見到季清川,他死在自己箭下,陸景深便知道,這世上再也沒有人能取代他,是自己虧欠季清川的。
陸景深暫時賠不了自己的命,只能用終身不娶,孤獨一生來彌補。
今日施針的時候,姬清明顯感覺到陸景深對他冷淡了許多。
看到指尖放出的血不再瞬間凝結成冰,姬清收起銀針,坐到案幾前,拿過紙筆寫下一張方子。
「將軍,接下來我們進入下一個治療階段,你差人按這個藥方把藥抓來,熬成藥浴,以後每日泡半個時辰,水不能涼。另外,施針不能斷,春日宴在即,到時回宮之後,我會另想辦法出來。我那地方靠近冷宮,荒無人煙的,也沒個人看管,肯定有辦法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