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順帝為了拉攏陸景深,在嫁妝方面倒也沒太吝嗇,十幾年缺衣少穿,虧待姬清的都補這里了。除了一些中看不中用的場面物件,最為值錢的就是一斛珍珠。
這些對陸景深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對於一無所有的姬清卻是用處不小。
等日後離開將軍府,這些就是他開設醫館的倚仗。想到這里他又覺得嫁個人也不虧,這日子可比剛醒來在皇宮裡那會兒好太多了。
上輩子引以為恥的事情,這輩子他都坦然接受了,果真是時勢改變人心。
「咦,這里還有一幅畫?」壽春拿起捲軸,徐徐展開。
「哇,這是誰送的婚儀賀禮,竟然是殷道光的真跡?」
姬清和夏喜也看過來,殷道光是建平年間的著名畫家,此人詩畫雙絕,很是受人追捧,一幅丹青至少也值上千兩銀子。
然而,當畫全部展開時,三人的臉色都變了,畫中間嶄新的墨印畫著一隻公雞下蛋圖。
分明是在諷刺姬清以男子之身,卻行女子之事。
壽春忍不住氣憤地道:「這是誰啊,也太缺德了。」這般諷刺他家王爺,還浪費了一幅好畫。
姬清倒是不甚在意,自從再次嫁人,他就做好了被世人奚落的心理準備。
他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笑道:「別氣了,這只是贗品,這種小事不許在將軍面前提。」能做出這種幼稚事的人,多半是岳王無疑了。
壽春仍覺可惜,咕噥道:「這麼逼真的贗品,也能值上百兩銀子呢。」
晚膳的時候,桌上莫名多了一道醬肘子。
許是職業病又犯了,姬清特意叮囑陸景深道:「晚間少食這些油膩之物,不好克化。」
陸景深筷子一頓,默默記下,王爺不喜歡醬肘子。
隔日晌午,陸七把一對拐子放到姬清面前。
「一日就做好了!」姬清有些驚喜,他撇開輪椅,撐著雙拐開始練習走路。
剛走沒幾步,陸剛過來稟報,「王爺,岳王殿下來訪。」
「讓他在前廳稍後。」姬清坐回輪椅上,把拐子遞給壽春,回去換了件衣服,這才推著輪椅去了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