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泡了多久,忽然間,姬清脖頸處猛地刺痛,他回頭便看見,一條赤色花紋的長蛇盤在水岸上,衝著他吐芯子。
姬清捂住脖子緩緩後退,同時叫道:「陸景深,有蛇。」
陸景深一直守在外面,聽著水聲,不知為何覺得有些焦躁,乾脆煉起了拳法,一招一式勁氣凌厲。
姬清通常謹守禮數不會叫他的名字,除非遇到特殊情況,他此刻聽到姬清的呼叫,立刻閃身進來。
陸景深的速度極快,姬清只覺得一晃眼,他就捏住了蛇的七寸,兩隻手一扯,蛇斷成兩截被扔在地上。
「沒事吧?」陸景深看向姬清,當他看清楚姬清此刻的模樣,聲音不由得淡了下去,幾乎忘了呼吸。
濕漉漉的白衣緊緊貼在雪白的肌膚上,修長的脖頸泛著一層粉,唇瓣飽滿豐潤,不點而朱,無一處不精緻,無一處不完美。
姬清放下捂著脖子的手,不在意地道:「無事,只是被紅斑蛇咬了一口而已。」
陸景深走上前,頓時擰起劍眉,只見姬清白皙的脖頸上果然有一處咬痕,已經輕微腫脹起來,異常顯眼。他二話不說,逕自開始解腰封。
「將軍你、你幹什麼?」姬清錯愕地看著對方解掉腰封,又寬了外袍隨意丟在地上,話語磕絆帶著不自覺地緊張,險些咬了舌頭。
「王爺,冒犯了。」陸景深著裡衣入水,水漫過胸膛,勾勒出完美的肌肉輪廓。
不等姬清反應便被陸景深一把攬住腰身。
他下意識掙扎推拒,但陸景深的雙臂如鐵鉗似的,箍得他動彈不得,只能一再解釋道:「將軍,這蛇不致命,我上點藥就好,你看血不……」
陸景深垂下頭,微涼的嘴唇貼在姬清的脖頸處,輕輕吸吮。
姬清想說傷口流出的血不發黑,就證明沒有劇毒,但一股酥麻的癢意傳遍全身,他雙膝一軟,已然說不出話來。
景深吐出一口污血,「王爺且忍一忍,這紅斑蛇以蛇為食,臣看那條個頭不小,誰知道是不是吃過毒蛇,萬一毒性強呢?姬大夫不可大意。」
姬清啞然,紅斑蛇確實有這樣的特性,但剛剛流出來的血是紅的,陸景深這是關心則亂嗎?不會的,應該是不通醫理的緣故。
陸景深這麼沉穩的人,怎麼會慌亂呢?不可能。
他咬唇忍著,等陸景深一口一口把毒血吸乾淨,手臂剛一鬆開,他顧不得腿軟目眩,立刻後退,生硬地扯出笑容,「多謝將軍。」
陸景深看了他一眼,一步跨出水池,將外袍披在身上道:「王爺客氣了,如今開春,蛇冬眠結束正是頻繁活躍的時候,臣應該提前撒些雄黃粉驅蛇才對,讓王爺受驚了,是臣的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