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掌顫抖,輕輕撫摸了一下陸十一的臉,「你讓本王拿你怎麼辦才好?前一刻還活蹦亂跳,這會兒竟然把自己弄的半死不活,你給本王醒過來……」
「本王碰都不捨得碰你一下,你怎麼能把自己搞成這樣?」
姬珩紅著雙眼,伸手欲抱起陸十一,姬清上前拉住他的袖子,顧不得許多,直接道:「四哥,他發燒了,不宜挪動,現在還沒有渡過危險期,若高燒不退,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姬珩深深看了姬清一眼,這一眼看得姬清頭皮發麻。
這時候,陸十一蒼白的唇瓣溢出呢喃:「冷……」
聲音細若遊絲,姬珩俯身把耳朵貼在他唇邊,方才聽清楚。
「退燒之前我不會帶他走,你們先出去。」姬珩扯開自己的封腰,開始一層一層脫衣服。
「四哥你……」姬清都看愣了。
「他是本王的人。」姬珩面無表情的看了姬清一眼,脫到只剩里褲,掀開被子躺了進去,小心翼翼的避開傷口抱住陸十一,用體溫去給陸十一退燒。
姬清留下陸十一用得上的各種藥膏,把房間留給姬珩。
「王爺,十一有康王殿下看著,您吃點東西,去睡一會兒吧。」兩人走在回廊上,壽春苦口婆心地勸著。
忙碌了一日一夜,姬清也想睡一會兒,但他哪裡睡得著,姬珩與陸十一關係匪淺,陸十一又為救自己重傷至此,加上隱瞞姬珩的事,齊齊擺在他面前。
壽春皺眉道:「王爺,十一是您的暗衛,您是皇子,保護您那是應該應分的,您別難受了。」
姬清嘴唇抖了抖,其實他哪裡是什麼皇子,一切都是陰差陽錯。
最後,姬清也沒心思睡覺,多少用了點飯,留在書房一直等消息。
陸景深從宮裡回來的時候,姬清都熬出黑眼圈了。
「將軍,怎麼樣了?」姬清起身迎上去。
陸景深搖頭,「屍體往回運送途中,起了山火,都燒沒了,現在方家一口咬定是為了錢財,不得不鋌而走險,死也不認豢養私兵,方仲攬下了所以罪責,盜用軍資這一項是證據確鑿。」
「好端端的怎會起山火?」
陸景深冷笑一聲,道:「聽說是附近獵戶露宿時忘了熄火,火燒過來的時候金吾衛都跑了,只留下屍體在原地,回去查看的時候,燒得什麼也沒剩下。」
「定是為了逃脫罪責,貪墨軍資是流放三千里都重罪,而豢養私兵卻等同造反,可是株連九族,抄家滅族的大罪,他豈敢認?」
陸景深嘆道:「皇上已經下旨,方仲車裂,方家一干人等流放三千里。」
姬清愕然,「這麼快判?還有疑點尚未查清楚,一個方仲怎麼可能幹出這樣大的事?」
陸景深沉吟道:「方仲是廣王妃方雅怡的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