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清鬆了一口氣,原本擔心那天的事會不會泄露了,還好沒有。他不敢想,不好男風的陸景深,突然發現自己睡了個男人,會擺出什麼樣的表情?噁心?嫌棄?鄙視?
無論是哪一種,他光是想想就覺得窒息。
姬清默了默,撐起身子,往裡面挪了挪,「將軍躺上來,我身體不便,坐床上替你施針。」
如果孟一嘗此刻在,又得氣得跳腳,施針這麼耗費心神的事情,姬清如今的身體,怎麼吃得消!
陸景深脫掉衣服露出精壯的上身,姬清慌張別開眼,由於對這身體印象太深刻,臉頰忍不住泛起一片紅暈。
「臉怎麼這麼紅,又發燒了嗎?」陸景深把手貼在姬清的臉頰上。
舒服冰涼的溫度覆上來,姬清忍不住發出一聲嚶嚀。
兩人身體同時僵住了。
片刻之後,陸景深像是被燙到一般,抽回手,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僵的像個木頭人。
姬清紅著臉緩了一會兒,抽出銀針,開始為陸景深施針。
柔軟溫熱的指腹在胸前遊走,陸景深默默拉過被子,蓋住了自己的下半身。
生無可戀地想,自己在姬清面前的自制力等同於零。
幸虧不住同一間屋子了。
……
姬清抱恙在床的這兩日,甘露宴順利辦完了。
德貴妃千挑萬選,為姬睿挑中了內閣首輔王閣老的嫡女王蓮兒,家世高貴,門生遍布朝野。
靖安侯府嫡女賀文欣,賜婚於岳王姬放。
就連病秧子姬珩,也賜婚了,是內閣李大學士家的嫡次女。
據說康王想抗旨不從,惹的龍顏大怒,被禁足府中一個月。
壽春眉飛色舞地給姬清說著聽來的消息,然後提醒道:「那賀文欣就是賀世子的妹妹,以後我們可得跟他遠著些。」
小壽春也有黨派意識了,姬清聞言笑道:「哦,為何?」
「當然是因為岳王曾送畫嘲笑咱們。」
「……」高估他了,這小子還惦記著那幅公雞下蛋圖呢。
姬清想起那日姬珩話,十一是他的人,可如今有了賜婚,十一又沒有正大光明的身份,他想好怎麼處理了嗎?
「十一呢?」姬清問道。
壽春回道:「奴才聽陸總管說,是去燕王府養傷了,王爺可是要叫他回來?」
「不必了,本王只是隨口一問。」
壽春拿來一套新裡衣,放在床上,「王爺您昨晚發燒出了一身汗,奴才給您把衣服換換吧。」
姬清腦子裡想著姬珩和十一的事,一時疏忽,由著壽春拉開了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