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亂翻你哥夫的東西。」姬清有些猶豫,雖然陸景深沒把他當外人,但他自覺給自己畫出一道界線,一直沒隨便動過陸景深的東西。
「沒關係的,我要把我們的畫裝進去,給哥夫一個驚喜。」
姬清拿下檀木匣子,遞給季榛榛,叮囑道:「放進去之後,我們就把匣子放回去好不好,不可以亂翻裡面的東西。」
「好的,姬清哥哥。」季榛榛接過檀木匣子甜甜地笑了。
匣子不算重,但裡面明顯是有東西的,姬清也有些好奇,陸景深把什麼東西放得這麼寶貝。
季榛榛打開檀木匣子的一剎那,姬清怔住了,看著裡面那些信封上,無比熟悉的名字。
一封封一件件全都是「季清川親啟」的字樣。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自己的信?
他從來不知道……
姬清不由自主地拿起一封信,小心翼翼地拆開。
蒼勁有力的字跡躍然紙上,力透紙背。
清川,別後月余,君一切安好否?吾知君心中不快,吾欲與之為友,望君寬心……
姬清驀然紅了眼眶,手指輕輕摩擦著這封信,紙張有些粗糙,不似上京這邊昂貴的信紙,放置久了,都已經泛黃了,字跡也變得有些模糊,但不難辨認。
原來陸景深還給他寫了這麼多封信,北疆他上輩子去過,那裡寒冷入骨,滴墨成冰,這麼多信,陸景深到底是怎麼寫出來的啊?
在北疆戰火連天的歲月里,到處都是殘垣斷壁,橫屍遍野,地凍天寒。
這一個字一個字,一筆一畫,需要把凝結成冰的墨汁化開多少遍?耗費多少時間?
上輩子他到底錯過了多少啊!
萬一自己沒有重生呢?這個人該怎麼辦啊?難道真的打算孤孤單單過一輩子嗎?
姬清的心突然揪痛起來,痛得無法呼吸!
想起他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陸景深,陸景深稍微一有親密的舉動,他就氣怒罵他,但是陸景深一次也沒有冷過臉,反而一次又一次靠近他,不厭其煩地圍在他身邊。
而他也習慣了享受陸景深對他的寵溺。
若是陸景深離開他了呢?
姬清猛然發覺,自己原來已經離不開陸景深了。
這個人在不知不覺間占據了他的整個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