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深點點頭,猶豫了一下,道:「其實關於岳丈的案子,已經有了新的線索。」
姬清一愣,微微攥緊了手,「什麼線索?」
陸景深拉過他的手,慢慢扒開,看見手心裡一排月牙形狀的痕跡,心疼的揉了揉,才道:「姬蓉曾經因為花柳病,秘密處死過一批豢養在府里的面首,我查到姬蓉也得過這種病,而且給她醫治的人正是岳丈。」
頓了頓,他繼續道:「你應該明白,這件事對於皇室而言,絕對必須遮掩下去,半點風聲都不能泄漏的醜聞。」
姬清抓住陸景深的袖子,艱難的忍著淚,聲音微顫:「所以我爹才必須死嗎?為了替公主隱瞞這可笑的秘密!怪不得我爹提前預料到有此一劫,才會突然把我嫁出去。」
「不錯,雖然還沒有確鑿證據,但根據目前的情況,基本可以推論出,岳丈在宮中當值的時候,恰巧診出身為公主的姬蓉患了花柳病,德貴妃肯定警告或者威脅岳丈不能泄漏出去。」
「岳丈回來之後,擔心自己最後會被滅口,好在公主沒治癒之前,中途不能換人治,給了岳丈籌謀的時間,於是他想到了把你嫁給我,好保存季家血脈。」
姬清咬著唇,眼眶通紅,「所以後來,害德貴妃流掉孩子,謀害皇嗣,根本就是欲加之罪,是為了陷害我爹,想出來的毒計!」
陸景深道:「正如你說的,或者她用了假孕藥,又或者她覺得已有一子一女兩個成年皇嗣,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季睿身上,不需要再多一個,無論她懷孕是真是假,陷害你爹是真。」
姬清只覺得渾身冰冷,仿佛從脊椎一直冷到了腳趾,他把自己蜷縮在椅子上,臉埋在臂彎中,澀聲道:「姬蓉自己放浪形骸,為何要用我們季家人的血來替她付出代價,為何上天如此不公?」
陸景深抱住他,小心翼翼地吻了吻他的髮絲,「清清,你別難過,我來給你公平,我來幫你報仇,我會想辦法殺了德貴妃,讓她去地下向岳丈懺悔。」
姬清靠在他懷裡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著他,語氣異常堅定,「不,這個仇我要自己,不能就這麼簡單讓她死了,我還要為父親平反昭雪。」
陸景深吻過他濕潤的眼睫,應道:「好,都聽你的,清清不哭。」
姬清眼睫微顫,仰著頭,輕輕吻了一下陸景深的唇角,委屈道:「慎行,我想要你……抱我……」
陸景深喉嚨一緊,看著他雪白的脖頸上,昨夜留下的痕跡,一向冷靜平淡的眸低波動蕩漾,情緒翻滾。
他放在姬清腰身上的手微微用力,忍住心裡蠢蠢欲動的念頭,聲音壓抑的道:「不行,太頻繁你受不住的。」
平時姬清極為害羞,晚上黑燈瞎火的時候,自己每回有需求,他半推半就地就應了,但青天白日的時候,他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行親密之事的。
陸景深知道,他今日這般要求,是因為心裡太過難過,想用疼痛來麻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