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不想死,這跟上一次被北祿人俘虜不同。
隔了兩輩子。
他才剛剛跟陸景深兩心相許,他們在一起的時光還那麼短暫,他如何甘心赴死!
他想活著。
哪怕再艱難,他也不想丟下陸景深一個人。如今他深愛陸景深,他如何能忍心,讓這個男人第二次面對他的屍體!
他如何能這麼殘忍?
他還沒有做夠陸景深的妻子。
哥舒燁馳眼中暴戾稍褪,抬手勾住姬清的下巴,「有意思,本王子等著他!北祿戰亂不斷,南夷虎視眈眈,昭王殿下以為你們的皇帝會允許,為你一個男人,挑起兩國戰端?本王子可是知道,殿下在延國極不受寵,也沒有任何實權。也對,如果皇帝真拿你當兒子,又怎麼會把你嫁給一個男人。」
看著手指下姬清白皙的下巴微微泛紅,哥舒燁馳眸色漸深,「想必昭王在皇帝眼中與公主無異,如今以殿下一人之身,換得兩國和平,這筆交易延國皇帝不虧。」
姬清撇頭躲開他的手指,沉默不語。
厭嫌的神色反而勾起了哥舒燁馳的征服欲,他略一思索,從懷中取出一粒藥,「有意思,本王子即便應了你又如何!吃下去,本王子不動其他人,只帶殿下一人回西厥。」
姬清接過藥皺起眉頭,這是……有些類似陸景深上次中的藥,無解的烈性的藥。
哥舒燁馳舔了一下唇瓣,眼裡是不加掩飾的掠奪欲,「怎麼,昭王殿下怕了?不是等著陸將軍來救你嗎?本王子倒要看看,陸將軍追上來之後看到你臣服在本王子身下,會是何種表情……」
姬清抬眸,目光冷厲,他仰頭吞下藥,「陸景深不會有任何表情,一副皮囊而已,本王還捨得下,全當被瘋狗咬了。」
他腰背挺得直直的,沒有被俘虜的怯懦,也沒有受制於人的擔憂,更沒有成為階下囚的怨天尤人。
姬清面色坦然,即便吃了那種下作不堪的藥,也自有一身風骨,眼睛格外明亮。
哥舒燁馳氣笑了,「本王子看你這張嘴,能硬到何時……帶走!」
姬清被西厥人扔進馬車,另一輛馬車也被破壞掉了,一行幾十人騎上快馬,絕塵而去。
陸七癱在地上,哇地又噴出一口鮮血。
「你怎麼樣?」陸十一此刻也已經搖搖欲墜,因為太過擔心姬清,強撐著一口氣。
他搖搖晃晃地走過去,拿起傷藥灑在傷口上幫陸七止血。
「別管我……去……去找……將軍……救……」話未說完,陸七倒地沒了聲息。
這時候,房間門開了一道縫,雲翠抱著孩子探出腦袋,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了,王妃也一直昏迷未醒,她看外面沒了打鬥的聲音,這才敢出來一探。
看著渾身是血的兩個人,雲翠哆哆嗦嗦地道:「奴婢來幫你們上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