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內陰暗潮濕,牆角各處都結了厚實的蜘蛛網,腳底下鼠蟻蟑螂四處橫行。
蔣牧養尊處優慣了,哪裡受過這份罪,光是聞著牢房裡的腐臭味,就噁心欲嘔,根本沒辦法睡覺。
而且裡面沒有食物和水,他分不清自己被關了幾日,整個人頭暈眼花,十分萎靡。
他到現在都沒想明白,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他堂堂三品大員,若無由頭,陸景深憑什麼敢抓自己?
明明計劃得很周全,先用美色來麻痹和迷惑昭王,用流民困住對方,再遇一場山匪劫殺,他隨後領兵圍剿,抓幾個山匪充數,政績便又到手了。
看樣子山匪那邊是失手了,否則昭王那樣的身份,早該有消息傳出來,屆時陸景深哪裡還顧得上自己?
之前岳王的時候進行的就很順利,昭王明明連武功都不會,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剛被關進來的時候,蔣牧還會大聲謾罵,折騰了兩日見無人理會,才逐漸安生下來,琢磨著現在只能靠許通了,這貨幫他辦事的時候可沒少拿好處,如今到了用徐通的時候,怎麼還不出現呢?
蔣牧總是有種不太好的預感,覺得事情似乎漸漸脫離了他的掌控。
正在思索間,牢門外傳來一連串腳步聲,不多時,陳舊的牢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進來一個黑衣勁裝的男子,手掌像鐵鉗,摳住他的肩胛骨,轉頭就往外拖。
蔣牧疼得大叫起來,「你這個侍衛怎麼回事?本官可是朝廷命官,你……你快放開,本官的骨頭快要被你拽散了……」
撕拉一聲,蔣牧的衣服下擺被撕掉了一塊。
不等蔣牧反應過來,那塊帶著霉味的腐臭破布,已經被黑衣男子直愣愣塞入蔣牧口中,堵住了喋喋不休的話語。
蔣牧驟不及防,被這股味噁心得差點窒息,加上肩胛骨被人扣著,蔣牧覺得自己的半邊身子都是麻的,只能任由對方拖出牢房。
一路拖到審訊室,蔣牧眯起眼睛看進去,就見陸景深直挺挺地站在裡面,身後還跟著許通。
兩人光鮮亮麗,而自己卻成了階下囚,蔣牧瞪得眼睛都紅了。
當陸十二扯掉堵住他嘴巴的破布時,蔣牧怒聲喝道:「陸將軍!蔣某乃朝廷堂堂三品刺史,你私自刑囚,眼中可有王法?!」
陸景深道:「蔣大人謀害昭王殿下,本將軍將疑犯蔣大人抓捕歸案,何錯之有?」
蔣牧匪夷所思地瞪著陸景深,破口大罵道:「你血口噴人!本官何時謀害昭王殿下了?你這是誣陷!本官要告你誣陷朝廷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