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真的是把自己的命和他的命拴到了一起,才會在把自己逼到至極之後,執拗的守著他,非要確認他病癒了,才肯倒下。
姬清覺得,這世上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取代陸景深在自己心裡的位置了。
晚間的時候,陸六進來點上燭火,把一碗藥放在床頭的小几上。
還給姬清準備了雞肉粥,正冒著白米的香氣,還有一碗雞湯。
姬清詫異道:「哪來的粥和雞湯?」
陸六解釋道:「疫病好了之後,屬下出城了一趟,協助知州大人把城門解封了,順手在外面打了只山雞回來,給王爺和將軍補補身。三萬石米糧已經到了,如今城北的隔離也已經撤了,百姓們各回各家,逐漸恢復了往日的生活。」
姬清點點頭,問道:「城外徘徊的狼群,還有屍體,可都清理乾淨了?」
陸六答:「都清理乾淨了,王爺放心吧。」
姬清點點頭,叮囑道:「如今疫病已解,大批流民湧入,雜亂無序,讓知州大人嚴格按照章程,挨家挨戶登記受災人丁,核實之後發放賑災糧,萬不可亂,發放了多少米糧,有多少災民領取,都要一一登記,記錄成冊。」
陸六應道:「是王爺。」
期間老知州聽聞姬清醒了,百忙之中也第一時間趕來探望了姬清,感激涕零地恨不得當場跪下。
姬清把話又跟老知州囑咐了一遍。
「王爺放心,下官一定盡心竭力把事情辦好。」老知州千恩萬謝地離開,又投身在重建虔州的忙碌中。
一切井然有序的進行著,只等陸景深醒來。
燭光下,姬清目光繾綣地看著床上的人。
陸六輕聲道:「屬下聽說千棘山地形複雜,山匪窩又藏得深,剿匪費了些時日,將軍剿匪之後沒有半刻歇息就趕到了這裡,一連幾日未曾歇息,也未曾進食。」
姬清蹙眉,「這怎麼能行,脾胃豈不是要餓壞了。」
陸六道:「王爺可以餵將軍喝些雞湯,以前王爺毒發的時候,將軍頓頓不落的給王爺餵著參湯,這才吊住了性命。」
在他毒發昏迷不醒的時候,陸景深竟然還一直有給他餵參湯?怎麼餵的?想到陸景深那狗樣,該不會是用嘴吧?姬清臉紅了紅,淡聲道:「本王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是,屬下告退。」陸六退出房間。
看著陸六走出房間關好了門,姬清才重新轉回頭,端起雞湯,看了一眼陸景深緊抿的薄唇,有些發愁。
他試探著舀一勺,捏住陸景深的嘴,想往裡灌,但是由於齒關緊閉,根本餵不進去,一勺湯都流掉了。
姬清幫陸景深擦乾淨下巴,苦大仇深的看著這碗雞湯,到底是擔心陸景深的身體,他端起雞湯,喝了一小口,傾身覆在陸景深的雙唇上,學著陸景深平時親吻的動作,用舌尖撬開了唇齒,終於成功把雞湯渡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