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一時人心惶惶,而承賢也在宮內大肆搜查,但卻一無所獲,反而攪得各宮一片兵荒馬亂。
秋闌宮這裡,惠妃總是被每晚的異響攪得心緒難安,夜不能寐。
「娘娘,這樣下去如何能行,不如差人去稟告康王殿下一聲,或者跟昭王殿下說一聲也成。」婢女見惠妃日漸消瘦,紅著眼圈道。
「錦秋,不可告訴他們,平白惹他們擔憂,可能是秋闌宮年久失修,床榻木料老舊,才會異響不斷,晚上有你陪著我便可。」
這日晚間,錦秋照例□□在小榻上,惠妃連日來休息不好,實在疲乏得很也睡著了,到了半夜忽然覺得脖頸涼颼颼的,還有些癢,伸手撓了撓摸到一手黏膩的觸感。
惠妃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張猙獰可怖的面孔,由於夜色昏暗,眉眼看不真切,只是那張臉青白得滲人,頭髮披散,上面還耷拉著水草。
就吊在她的正上方,整個人不過三尺長,還不及正常人的腰身高。
靜默數息之後,惠妃驚恐地尖叫起來,錦秋驚醒,駭然跑過來與惠妃抱作一團,兩女撕心裂肺的驚叫連連,驚醒了半個秋闌宮的人。
秋闌宮一片大亂,自然沒能逃過這幾日正大肆搜查無果的承賢的耳目。
一大清早,承賢便求見了成順帝。
「案子查得有進展了?」成順帝洗漱完,揮開內侍問道。
承賢一邊為成順帝穿上龍袍,一邊斟酌著道:「昨夜秋闌宮鬧鬼,據說那水鬼身上纏著未乾的水草,身長三尺。奴才愚鈍,這宮闈重地,哪家孩童能進得來秋闌宮,且這麼多位娘娘,為何偏偏找上惠妃娘娘?」
成順帝乍然一聽,篤定道:「你確實愚蠢,那肯定是姬澈無疑了,也只有鬼才能在金吾衛的重重防護下來去自如,他找上惠妃說不定惠妃就與他的死脫不了干係,他肯定是嫌你們辦事不利,自己給你指路呢。」
「是,奴才愚鈍,陛下聖明。」承賢連忙奉承應是,心里著實鬆口氣,這可是陛下親口裁定的兇手,這件案子總算是告一段落。
若不是出了這檔子怪事,他一直搜捕下去卻找不到人,只怕承受不住皇上的怒火。
成順帝催促道:「還愣著作甚,還不趕緊去把惠妃緝拿了,拉去太液池沉塘,平息怨靈的怒火。」
「是,奴才遵命。」承賢連忙去了。
皇帝就是這樣薄情,一個守了十幾年,為他生育一子的女子,說賜死就賜死,為了儘早平息太液池的怨靈,甚至連問都不問,審都不審。
「等等。」成順帝突然叫道:「別忘了叫上玄機真人,當場再做場法事,省得惠妃也心有不甘,化作冤鬼作祟。」成順帝吩咐完,還暗自慶幸自己此番想的周到。
「奴才遵旨。」承賢風風火火地拉了一隊金吾衛去了秋闌宮拿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