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婦告退。」
有人帶頭,不一會兒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你們也下去。」德貴妃對一眾宮婢道,只留下了一個心腹婢女。
等殿裡沒了外人,德貴妃再也維持不住冷靜,連忙撲上去,顫聲道:「太子,太子你如何了?」
太子臉色慘白地拽住德貴妃的袖子,咬著牙道:「母妃,快請太醫,叫朱正濟來。」
婢女立刻出去,不多時,朱院使提著藥箱匆匆來了。
一群宮婢守在殿門口,大殿裡只有貴妃和太子,以及引領自己來的一個婢女,朱正濟看到這個架勢,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
一想到從皇上的丹毒到太子□□的膿瘡,自己已經上了太子這條船,只能硬著頭皮走進去。
朱院使心裡緊張,抖著手去查看姬睿的傷勢。
姬睿的額頭上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緊緊皺著眉,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手裡死死攥著床褥任他查看。
饒是見多了深宮裡的陰私,朱院使看清楚傷勢之後,還是被駭了一大跳,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位可是太子啊,是要傳承整個大延江山的繼承人,如今卻絕了後。
這樣的傷勢根本沒辦法治療,太子後繼無人,這樣的秘密竟然被他攤上了……朱院使嚇得瑟瑟發抖,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太子殿下饒命啊,貴妃娘娘饒命啊,臣一定守口如瓶,絕不泄漏半分。」
德貴妃不怕他泄密,因為朱正濟早就上了她的船,朱正濟此人醫術很高,只可惜偏偏遇上比他醫術更厲害的季正卿,朱正濟如何能甘心?這便成了她能利用的契機。
「朱院使,當年沒了季正卿,是誰保你坐上這個位置,你還沒忘吧?」德貴妃壓下心底的彷徨憤怒,扯出一絲笑容,但這笑容在朱正濟看來卻覺得陰森森的,充滿了算計。
朱院使抖著聲音道:「臣明白,臣一定盡心竭力為太子治傷,不該說的半個字都不會說。」
德貴妃這才滿意,拋開這些陳年舊事,如今皇上的身體可一直都是朱正濟診治的,諒他也不敢亂嚼舌根。
朱正濟給姬睿用了縫合術,先甭管得不得用,如今斷了一半的部位縫回去,至少看起來是一個整體了。
然後他仔細上好藥,叮囑太子十日之內不可碰水,不可食發物,這才退了下去,因為太子的傷情需要保密,這湯藥也得由他親自來煎。
德貴妃厲聲道:「那些暗衛呢,都干什麼吃的,任由太子被綁嗎?」
姬睿面容扭曲了一瞬,陰惻惻地道:「孤是被誆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