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樓下草地中正在餵貓的季清川顯然是聽不到的。
當晚,陸景深繼續做著延朝將軍的夢,這一次他夢到了陸將軍發現了姬清重生的秘密,原來姬清原本的名字叫季清川。
陸景深驚醒過來,直接罵了句髒話。
原來季清川就是姬清,就是昭元帝本人!
怪不得第一次看到季清川就覺得心跳加速;怪不得總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他,甚至不惜拒絕社團活動,參加了一個見鬼的物理競賽;怪不得看到他跟別的男生同一個宿舍,就莫名其妙的不爽。
那他媽是自己老婆啊!
更要命的是,他昨天聽到姬清說討厭自己,一氣之下,竟然也懟了回去。
陸景深煩躁的抓了抓頭髮,看季清川現在的樣子,顯然是不記得他了,只是不知道季清川會不會做跟他一樣的夢?
越想越睡不著,陸景深乾脆起身去晨跑。
他知道季清川有餵貓的習慣,順道買了一瓶牛奶,一直守在宿舍樓門口。
漸漸的,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又等了一個多小時,季清川一身清爽的白短袖牛仔褲走了出來,金色的朝陽灑落在他身上,仿佛與夢境中的,金鑾寶座上的那道身影重合了。
陸景深心中抑制不住悸動,真的是他的清清,是活著的清清,他們沒有因為死別而分開,他們又找到了對方。
季清川走出來的時候,奇怪地看了陸景深一眼,不明白大清早的這個人攔在路中間搞什麼?還眼眶泛紅,一副像是想哭又想笑的奇怪表情。
心裡嘀咕,難道昨天的不歡而散,讓這個人不至於受了什麼刺激吧?
其實陸景深的表情並不明顯,學生人來人往都沒看出來,季清川這時候還沒意識到,陸景深的一點點細微表情,在他這裡像是放大了幾十倍,他能夠清楚的感知到。
這是共同生活幾十年,培養出來的,潛意識裡的默契。
陸景深回過神來,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一邊裝作剛晨跑完擦汗的模樣,一邊招呼道:「早啊,清……」剛想脫口而出「清清」,他突然想起季清川昨天說討厭自來熟,連忙生硬地改口道:「清晨空氣真不錯,還沒到上課時間,你這是要去餵貓?」
「嗯。」季清川點了一下頭,顯然不想多說什麼。
「我剛才晨跑時候路過小賣部多買了一瓶牛奶,給你拿去用吧,還有包子也買多了。」陸景深遞出包子和牛奶,他知道季清川口味清淡,強調道:「是素餡的。」
季清川看了他一眼,沒有接,「不必了,我不餓,小奶貓不能喝冰鎮的。」
「這不是冰鎮的。」了解季清川主意這些細節,他特意買了常溫的。
這個人昨天才說討厭自己,今天又裝什麼殷勤?奇奇怪怪的……季清川點了下頭,還沒等陸景深高興,就道:「那你去餵吧,我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