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嫁給她沒多久,就發現我懷了小雅,她這才收斂了一些,不然我早就被她打死了。
即便是這樣,孕期里她也沒少變著法子磋磨我,小雅是被她扇我耳光,我不小心跌倒摔早產的,你知不知道?
小雅還在襁褓中的時候,好幾次生病都險些沒有熬過來,你知不知道?
如果不是她把我給人漿洗衣服賺來的錢,全都搶去買了酒,我實在沒有門路給小雅看病了,我那時候絕不會去求你。
夏嘉,早在你違背我們之間的承諾,風光無限的迎娶蘭容音之時,我就下定了決心,這輩子再不見你。
後來是因為老酒鬼喝醉栽進河裡溺死了,我急需一個人幫我一起撫養小雅,才不得不利用你,攀附你。
現在小雅的身體已經與尋常孩童無異,她很健康,很好。
你對我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所以,請你今後從我的眼前消失,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對不起,雲初,是我害了你,我是罪人,你讓我贖罪好不好?你打我、罵我,怎樣我都行,求你,不要再像當年那樣躲著我。」
夏嘉聽著穆雲初面如死灰的道出自己這些年的痛苦經歷,整顆心都快碎了。
她將穆雲初緊緊鎖入自己懷中,仿佛自己只要稍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不見。
「雲初,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這麼多的痛,這麼多的苦,你為什麼都要自己扛著?為什麼不讓我替你分擔?
我從來沒有違背我們之間的承諾,真的從來都沒有。
當年我也不是故意不給你消息,那時候我突然被衙門傳令調走,協助魚捕頭外出調查一起案子,途中不慎被傳染上了天花,好不容易回到夏家後,直接就陷入了昏迷,三天四夜不見好轉。
正在母父急得不知所措之際,蘭家長輩突然跑來跟我母父說,她們家公子願意給我沖喜。
母父一直……一直看不上你的背景,蘭家是大戶,再加上我當時情況緊急,第二天兩家就急匆匆舉辦了婚禮。
從頭到尾母父都沒有顧及過我的意願,等我醒來,蘭容音就已經住進了長猗院。
我沒有與他拜過天地,也沒有與他喝過合卺酒,這樁婚事我從來就沒有認過。」
穆雲初怔住了,良久,徒剩淒悽苦笑,「說了又有什麼意義?你我陰錯陽差,早已是兩條道上的人。
更何況,你這麼多年,不也同樣沒有告訴過我真相嗎?
咱倆之間,從頭到尾就像一個笑話,一個天大的笑話!」
夏嘉垂下眼帘,語氣委屈又無奈。
「我再不願認蘭容音,可在世人眼中,他確是我正式的夫郎,我哪敢在你面前提他半個字?
我害怕……害怕刺激了你,你又像之前那樣躲著我。
雲初,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算了吧,誰離了誰都能過活。」穆雲初眼底悲切不再,痛到極致過後,便只剩一潭死水的麻木。
「夏嘉,你知道我有多羨慕林儀蘇嗎?
你在外人眼裡,是高高在上的夏家千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