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容澄輕嗤一聲,不以為然。
「小弟,我這段時間人雖沒去過梧桐鎮,卻也聽說了不少關於那豆腐坊的傳聞。
如果那吳雪只是跟夏嘉文清有交情就罷了,偏偏還跟何縣令關係,俗話說民不與官斗,有你這麼坑害姐姐的麼?」
蘭容音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呸,阿姐,你自己不長腦子,少往我身上戴『坑害』你的帽子。
你真當我在梧桐鎮每天就是吃白飯?我要是沒打聽清楚裡面的厲害關係,能輕易讓你去涉險?」
「那吳雪不過是跟何縣令的侍君莫有果之母莫嬋娟有點子交情罷了,那莫嬋娟早就跟莫有果決裂了,更是與何縣令相看兩厭。
笑死人了,也就那些不知道內幕的傻缺才當吳雪身後有多大一顆樹。」
蘭容澄內心有些動搖,凝神思慮了幾息後,終歸還是有些不放心。
「若她們關係真是如你所說,那莫有果又為何會出席六月初的豆腐宴?」
蘭容音翻了個白眼,「還不是因為莫嬋娟那倆老東西去了,所以做戲給大家看。
哪個當官的不怕上面下查名聲?要不是為了博個孝順的好名頭,你以為何伶會讓莫有果一個侍君繼續跟莫家聯繫?」
蘭容澄臉上神色遲疑不定,雙手虎口相合來回摩挲,「你讓我再想想!」
……
驕陽似火,爍玉流金。
外邊的日頭一天比一天大,豆腐坊的生意也在吳雪無償教授世人豆腐的多項菜系做法後,一天比一天紅火。
豆腐坊的訂單量日益加大,吳雪不得不考慮加招人手。
江母放心不下吳雪和江戀,跟夫郎合計了兩晚上,乾脆找到村長,將家裡田地連同裡面的作物一同租了出去,兩口子一起上豆腐坊給吳雪搭手。
吳雪對此自然高興不已,第二天就帶著江母一起制豆腐,仔細跟她講解不同口感的豆腐各需加多少鹵,操作間有哪些區別。
豆腐坊的豆腐、豆花製作,雖然勞力都是交給工人在做,但像制鹵加鹵這種關鍵步驟,吳雪一直是避著人親力親為。
非是她貪心想做一輩子壟斷生意,而是現在身上還背著債,有些東西暫不宜被外人知曉。
豆腐方子雖在世人眼裡神秘,但其實並不複雜,江母本身亦不笨,很快就完全掌握,每日與吳雪一起執掌滷子事宜。
江父本計劃只是洗洗自家三口和吳雪的髒衣物,再做做東排房二樓的衛生。
最後卻因心疼錢,看不慣吳雪經常去對面玉食館點餐,又攬下了坊里的伙食活計。
制豆腐本就不是輕鬆活,為保證大傢伙兒的體力和對豆腐坊的歸屬感,吳雪便將平常的饔飧改成了一日三餐。
眼下日頭正大,吳雪哪捨得江父成天泡在熱烘烘的灶房,幾番勸說不過,盤算了一下,坊里也確實缺個廚子,便琢磨著乾脆招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