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頂著小身板忙來忙去還毫無怨言,被當成狗一樣被傅崢和他的朋友使喚也一聲不吭。
所以他想,即使自己真的對他做什麼他也不敢吭聲吧。
就是做了被傅崢知道了那又怎麼樣呢?
先不說他有陳家撐著,再說傅崢不也本來就不喜歡景寧想要取消掉這場婚約嗎?
而他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
他也不覺得景寧這樣的軟柿子敢去告狀或者反抗。
然而事實證明,他想錯了。
景寧根本不是什麼軟柿子,也不會任人揉捏。
陳頌只是稍不注意,他就抬起膝蓋頂上他的小腹,然後像魚一樣從他懷裡溜出去跑到了門口。
陳頌比他反應更快,立馬攫住他的要,緊抓住他的兩隻手腕,再不憐惜地把景寧摔在了地上。
景寧後腦著地,「砰」的一聲,當即頭昏眼花,再沒有力氣再掙扎。
陳頌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不解道:「就這麼喜歡傅崢?被他玩可以,我想認真和你做卻不行?」
景寧紅著眼,瞪著他,底氣不足的說:「崢哥不會放過你。」
陳頌不怒反笑,蹲在他身前,端著他臉,手心輕拍著面前人清秀的面頰,笑道:「那我等著你的崢哥來教訓我。你最好不要掙扎,我不過分,不然的話有你好看的。明白嗎?」
景寧撐著身體坐在地上,目光落在陳頌越來越近的面頰上,默默抓緊了口袋裡的摺疊刀。
爛命一條,可以被踐踏,但他知道如果真的把自己廉價出賣,那麼底線也只會一降再降,最終真的成為他人床榻上的玩物。
即使真的到了迫不得已要這樣做的一天,他也希望自己的付出是有價值的,而不是被這樣的人當作玩樂的籌碼。
身前的人越來越近,甚至連手都摸上了他的腿。
在那張臉就快要和自己到呼吸相聞的地步時,景寧的手指微動,將手心裡握著的刀緩緩打開——
就在這時,門被倏地推開了。
門口站著的正是以傅崢為首剛剛在籃球場打球的那群人。
傅崢的眼神刀刃般冰冷的落在自己身上,其他人也是不可置信的模樣,似乎真的是偶然撞見。
「景寧、陳頌,你們這是在……」聶佟驚訝發問,表情去沒有半點疑惑的意思。
陳頌倒是坦蕩,一點也不覺得被人撞見這種事情難堪,很快整衣服站了起來,眼神在傅崢身上掃過,道:「玩玩而已,沒做什麼。」
傅崢冷笑道:「是沒做什麼,還是沒來得及做什麼?」
陳頌說:「這就要問你的小未婚妻了,在我換衣服的時候闖進來,還賴著不走。傅少,看來你身邊待遇不……」
陳頌的話沒說話,傅崢的拳頭就已經毫不留情的落在了他的臉上。
劇烈的撞擊使得牙齒劃破口腔內壁,陳頌的臉頰頓時青紫一片,面色微變,咬牙道:「傅崢,你真以為你算什麼東西?敢對我動手。」
傅崢神色冷淡:「回家去告狀吧,別待在這裡礙眼。」
「你……」
聶佟拍了拍掌,打圓場道:「好啦陳少,沒看到這還有家務事要處理嗎?見好就收吧。」
陳頌固然咽不下這口氣也明白現在不是算帳的時候,只是心裡未免不甘心。
「你這的小未婚妻最好是看緊了,不然的話我遲早要嘗嘗滋味。」
陳頌留下這句話,拿上東西擠開人群揚長而去。
於是這狼狽的場面就全留給了景寧一個人。
「是他先……」
景寧忍痛站起身來想要和傅崢解釋。
「關我什麼事?」
傅崢冷聲打斷他:「我奉勸你,在我們的婚約還在之前,不要再勾三搭四,給自己找下家。」
景寧紅著眼睛看著面前人,認真說:「我沒有這麼想。」
面前那雙通紅泛著水光的眼配上景寧那張稚嫩的面龐,哪怕鐵石心腸如傅崢也不由得心軟。
可他又想到他和面前人有著一場沒有尊嚴的、骯髒的聯姻……
「收起你這套可憐蟲的模樣。」傅崢面無表情道:「離我遠點。」
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像是和他面對面多待一秒都覺得難以忍受。
傅崢一走,其他人自然也自討沒趣似的走了。
等看熱鬧的人離開了,景寧才面無表情的抹了抹眼角的淚,直起身體慢吞吞地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景寧。」
圍觀了全程的柏毅居然沒有離開,他走到景寧身邊,默然片刻,才說:「對不起,傅崢是我喊過來的,但是我沒想到他會讓他們都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