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點都不想和紀秉臣在一起,而這個世界上唯一能治紀秉臣的人現在在裡面,
無論如何,在人前紀溫庭對自己還是非常好的,並且目前他也只需要這份表面而已。
景寧原本想禮貌禮貌等著紀秉臣一同進去,誰知道他下車站在門口等了半天都不見紀秉臣下來。還是管家在可視門鈴里看到景寧的身影連忙過來開了門,紀秉臣才不情不願的下了車往裡走。
「景少爺,您這是……」
管家看到景寧額頭上的傷口時也是嚇了一跳。
景寧笑笑說:「只是自己不小心。」
管家看到紀秉臣的面色,明白事情沒那麼簡單,瞭然的閉嘴沒再多問,若無其事道:「大少爺等你們很久了。」
紀秉臣腳步一頓,下定什麼決心似的抿了抿唇,終是走在景寧前面先進去了。
景寧砸自己那一下一點力都沒有收,現在更是渾身無力,然而在見到餐桌前優雅用餐的紀溫庭的剎那,不知道為何內心竟開始涌動起能量。
儘管在紀溫庭的身邊他也總是小心翼翼,可也無法否認每次見到他的時候自己都有一種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聽到往裡走的腳步聲時,紀溫庭就已經停下了用餐的動作,微微側頭注視著他們從外走進來。
景寧額頭上的傷口刺眼,紀溫庭看到後皺了下眉,神色倒沒有什麼很明顯的波動。
他的目光沒有在景寧身上多停留,動作輕緩的放下了手裡的刀叉。
站在紀秉臣後面的管家不動聲色地退了兩步,家裡的其他傭人也是大氣不敢出,只有景寧還一副不知所以的模樣呆愣的站著。
「跪下。」
充滿威嚴又冰冷的兩個字,極富壓迫感和威懾力。
景寧差點就跪下了,直到聽到耳邊「砰」的一聲響。
他愣了下,轉頭就見紀秉臣坦然的跪在了客廳中央。
「?」
第19章
紀秉臣實在是跪得太自然太坦蕩了,景寧驚得連腦袋上面的傷都忘了。
紀溫庭看向呆立的景寧時聲音又溫和下來:「先讓管家帶你回房間,等下會有醫生來給你檢查傷口。
景寧小聲說了句「謝謝紀先生」,然後迫不及待跟著管家先走了。
景寧和管家一離開,紀溫庭的面色再次轉冷,眸色寂靜的垂眸看著跪得筆直的紀秉臣:「解釋。」
紀秉臣深吸口氣,知道自己反正瞞不過,老實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全交代了。
紀溫庭聽完神色倒沒有什麼變化。但越是這樣,紀秉臣的內心反而越不安。
他哥本身就是那種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只是對外偽裝慣了,會讓人產生他真的很溫柔的錯覺。雖然紳士不假,但曾經以一己之力肅空紀家內患,穩坐紀家家主多年的人,怎麼可能這樣簡單。
反正對他這個從小由他管教到大的弟弟,紀溫庭從不掩飾自己的冷漠無情。
「陳家處理了嗎?」
紀秉臣忙道:「最多三天。」
紀溫庭面上仍是沒什麼情緒,抬眼看向紀秉臣,說:「處理乾淨點。」
這一眼恐怕別人對上都會汗毛倒豎,但久難見波瀾的紀溫庭難得的戾氣反而讓紀秉臣莫名興奮:「你放心哥!傅景兩家要處理一下嗎?」
紀溫庭沉默片刻,挑眉看他:「你不是和景琰有交易?」
紀秉臣沒料到連這件事情紀溫庭都知道了。不過他哥手眼通天,而且他的事情本來也沒有要瞞著紀溫庭的意思。
「那不重要。」紀秉臣跪得筆直,說的真誠:「我看他也沒有那麼在乎景家。」
紀溫庭一見紀秉臣這幅做了壞事就激動的模樣就心累,揉著眉心道:「傅家什麼情況?」
紀秉臣想了下才說:「傅崢他媽有點手段,傅婧試圖聯繫過我。哥你的意思呢?」
紀溫庭摩挲了一下輪椅把手,閒聊般平靜道:「幫一把。」
「OK。」
紀秉臣還比了個手勢,好像自己這會兒不是在受罰。
「他額頭上的傷怎麼回事?」
紀溫庭本來也以為是陳頌弄的,但剛才紀秉臣在說事情原委的時候卻並沒有提到這個傷口的由來。
紀秉臣噗呲一聲笑出來,看了眼樓上才神秘兮兮的和他說:「他自己砸的。」
紀溫庭半信半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