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做完後連澡都沒洗, 身上也沒有清理,但在這樣依偎著緊貼著彼此後,兩個人都睡的很深。
景寧照例起的要比紀溫庭晚, 腰酸背痛地撐起身體環顧四周時, 床的半邊已經沒有紀溫庭的身影了。
他以為還早,抬眸一看牆上的掛鍾才發現現在竟然已經近中午十一點。
昨晚放縱太過, 景寧頭昏腦漲, 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要出去找紀溫庭的時候,房門從外推開了。
紀溫庭從門外進來,看他正要出去的樣子,皺起了眉:「怎麼起來了?」
景寧想起昨天晚上放縱的自己, 難為情的摸了摸鼻子,渾身莫名又發起熱來。
他囁嚅道:「睡太久了……」
紀溫庭嘆了口氣,靠近了他, 無奈道:「你發燒了,沒有感覺嗎?」
景寧愣了一下, 驚愕道:「我又發燒了?」
聽到這句反問,紀溫庭也哭笑不得, 抿了抿唇,低聲說:「可能是沒有清理乾淨……」
景寧登時瞭然,本想出口再撩撥兩句時,紀溫庭已經到了他面前,語氣嚴肅:「先量體溫, 吃完藥再下去吃飯。」
體溫計和退燒藥就放在床頭, 除此之外還有一支藥膏,景寧假裝沒有看到,用電子體溫計測了下額頭和脖頸, 還是顯示他有點低燒。
紀溫庭擰著眉,眸色深深的落在他身上,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說著讓人面紅耳赤的話:「下次不能再這樣放縱。」
偏偏他越這樣,景寧就越是心癢難耐,坐在床邊眯著眼睛朝他笑。
「可是昨天晚上紀先生也沒有要停的意思……」
「景寧。」
平常他喊人全名的時候總帶著種叫人不敢反抗的威嚴和壓迫,現在景寧卻只從他的語氣中讀到了克制和害羞。
原來這個男人也沒有表面上看出去那麼刀槍不入。
景寧在心底暗自得意。
「上完藥再加件衣服,下樓吃飯。」
紀溫庭說著,已經操控著輪椅轉過身,不再看他,背影莫名透出些倉皇。
在輪椅快要駛向門口時,景寧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加大音量喊:「zero,停下!」
如他所想般,輪椅果真停下了。
紀溫庭:「……」
景寧心裡樂開了花,又清清嗓子喊:「zero,轉身!」
輪椅停滯一秒,果真乖乖轉過了身,而紀溫庭慢慢面向了自己。
紀溫庭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神色晦暗,叫人難以分辨,景寧怕他生氣,找補似的移開視線,解釋說:「我就是……試一下,沒想到成功了。」
紀溫庭對上景寧泛著亮光,小獸般小心觀察的眼神後,故作冷淡的姿態沒有維持幾秒,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往上揚了揚。
「我等你,你快去。」
景寧精神一振,立馬道:「好的!」
直到衛生間的門關上,紀溫庭才將手不動聲色的從操控按鈕上移開。
要是一個智能化產物連使用者是誰都分不清的話,那就是個失敗的產物。
不過看到青年的笑,紀溫庭忽然覺得剛才的配合也挺不錯。
從襲擊事件發生之後開始景寧就沒怎麼見到過紀秉臣了,沒想到今天他居然在家。
不過紀秉臣看到自己時的眼神很透著一股複雜的意味。
景寧沒搭理他,自顧自的吃午飯時,忽然聽到紀溫庭說:「今年我可能不會在家過年。」
景寧愣了下,立馬道:「怎麼了,你要去哪?」
「我哥要去南方過冬,紀家在南方有個全封閉式的小島,那裡醫療資源齊全,也方便我哥復健。」紀秉臣搶先解釋說。
景寧忙道:「我也要去!」
紀秉臣嗤笑一聲,瞥向他:「你媽不管了?」
景寧這才恍然反應過來,面色微凝。
天氣越寒冷,唐錦容的身體狀況也越來越差,最近的情況很不好,他是肯定不能離開的。
景寧的胸口像是被塞了坨棉花,不上不下。它失望的垂下眼眸,小聲道:「一定要去嗎?」
「當然要去!」
紀秉臣大著膽子罔顧他哥警告的眼神。他知道現在紀溫庭有多偏心景寧,說不定景寧撒兩句嬌他就還真不去了,那可不行。
紀秉臣索性搶先和景寧說清楚:「我哥的身體一到冬天就容易生病,沒下雪還好,現在a市又開始下雪,必須趕去島上過冬,對我哥的身體也有好處。而且那個島上的所有設施都比在a市要齊全,上面都是我們自己的人,安全指數也高,對我哥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而且要不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