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聽話。」
他的嗓音低沉,並沒有要為此退讓的意思。
景寧失落的垂下眼,小聲說:「那好吧。」
他知道紀溫庭不讓他去一定有他的道理。
紀溫庭看他這副模樣,又有些不忍,拉住他的手捏了捏,溫聲說:「等我回來,不會太久。」
景寧乖巧的笑了笑,在他耳邊俯下身,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我在房間裡等你。」
紀溫庭「嗯」了一聲,兩人的手分開時,紀溫庭的手指在景寧的掌心中曖昧的掃過。
相識一道電流,麻到景寧的五臟六腑里。
紀秉臣和紀溫庭離開後,景寧又在書房裡面待了會兒。
心不在焉吃蛋糕時,蕭垣忽然做到了他身邊。
自上次一別,兩個人幾乎沒有再有過交集和聯繫了。
不過也許是有些事情已經在景寧的心中釋懷,所以他現在再見到蕭垣竟也沒有覺得多排斥了。
蕭垣冷不丁對他說:「最近出門,小心一點。」
景寧愣了下,瞥他一眼,玩笑道:「怎麼,蕭家又結仇了?」
蕭垣也不生氣,認真說:「孟遠寒死了以後,你供出來的部分紀家人已經被紀溫庭解決了,剩下的再蠢蠢欲動,現在估計在準備朝你下手。剛才紀溫庭不讓你出面也是不想再把你暴露在人前。」
其實景寧也察覺到了。
紀溫庭的姑姑在廳堂上喊的那聲是故意的沒錯,或許她的目的也並不只是單純的嘲諷自己,而是想要把他拎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紀溫庭的那個枕邊人。
有軟肋的人是最可怕的,或許在他們看來景寧就是柔弱無骨的菟絲花,被關在鳥籠里沒見過世面的金絲雀,但同時也是紀溫庭放在心尖上的人。
要威脅紀溫庭,他們又接觸不到也沒機會傷到紀家兄弟二人,自然而然就會想到朝他下手了。
景寧沉吟半晌,真心對蕭垣說了聲:「謝謝。」
紀溫庭說是不會讓他等很久,結果這一去就是兩三個小時,直到他的朋友們都告辭走光了,他還沒有回來。
景寧也不知道現在下面情況怎麼樣,他不想給紀溫庭找麻煩,只好先回了房間,洗了澡,躺在床上等他。
就在他昏昏欲睡之際,房間的門總算被推開了。
景寧也蹭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紀溫庭進來時,面頰上泛著一絲微紅,神情也很疲憊的樣子,只有那雙漆黑的眼明亮有神。
「你怎麼才回來?」
景寧揉了揉眼睛,打著哈欠撒嬌似的看向他。
紀溫庭失笑道:「抱歉,遇到了一些麻煩事。」
景寧一愣,登時清醒了,忙問:「那解決了嗎?」
紀溫庭點點頭;「已經解決了。」
景寧這才送了口氣。
「你先睡吧,我去洗澡。」
紀溫庭說著,就要推輪椅去浴室。
結果沒推動,他轉頭,看到景寧正跪在床上把著他的輪椅後面,笑盈盈的看著他,嚴重滿是狡黠。
青年的臉在白熾燈光下微晃,紀溫庭的心被著超乎尋常的明媚狠狠撥動了一下。
「怎麼了?」紀溫庭的嗓音不自覺的軟了下來。
而景寧總算有時間拿出自己準備了很久的生日禮物。
他從身後變魔法似的掏出了一個盒子,如同獻寶,雙手捧著在紀溫庭面前打開。
裡面赫然是一對鑲嵌著細鑽的戒指。
紀溫庭面上沒什麼變化,就是有些恍惚的盯著這對戒指。
景寧似乎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無措。
他笑起來,虔誠的捧上自己的一顆心,輕聲道:「紀先生,讓我為你補上這份求婚,你願意為我戴上這枚無名指上的戒指嗎?」
第76章
紀溫庭緊抿著唇, 神色不明的看著盒子裡的那枚戒指。
景寧等了片刻,從一開始的胸有成竹,漸漸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