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成溪心痛得手指都在發抖,殺人的心都有了。沈欽這個喪心病狂的禽獸毀了自己還不夠,還要毀掉自己的愛寵!
胖貂腦袋毫無生氣向後仰去,軟成了個詭異的角度,幾乎貼到了腳後跟。
曲成溪眼眶瞬間紅了,卻忽然感覺手心裡的屍體動了動。
那胖子打了個哈欠,吧唧了吧唧嘴,兩隻小短手一伸,一個仰臥起坐抬起腦袋。
曲成溪:「……」
胖貂和他大眼對小眼:「……?」
曲成溪一個腦瓜崩狠狠彈在了雪貂的腦袋上怒罵:「睡睡睡睡!!你個大耗子就知道睡!踩你身上都不醒!」
「吱吱吱!——」
剛睡醒的香香遭此無妄之災簡直一萬個委屈,吱哇慘叫求饒,兩隻小爪子在胸前拼命拜,又湊過來一個勁兒的舔曲成溪的手指,往他身上蹭,賤兮兮地撒嬌。
曲成溪被氣得啼笑皆非,失而復得的心情當真難以形容。
靈寵極其有靈性,一旦認主,終生不負,即便他告訴香香去逃命,這小東西還是聞著味找了過來,在棺材底鑽了個洞躺在了他身邊。
如果自己真的死了,一輩子不醒來,這小東西只怕也會和他一起長眠下去。
從他吃下假死藥的時候,就斷絕了與這個世界的聯繫,本以為會自己孑然一生到生命的盡頭,沒想到還有這麼個小東西陪著他。
曲成溪胸口發熱,摸了摸香香的腦袋:「等我稍微恢復一下,咱們就走。」
被餵了那麼久的軟骨散,再加上假死七天,他手腳都還有些發軟。
將靈力從丹田運轉周身,曲成溪扭著腰,估摸著再緩個一時半刻應該就能行動自如,揉著脖子看向距離地面十幾米的洞口。
孤月掛在墨黑的天幕正中,月色清幽中竟然帶著一絲詭異的紅。
曲成溪眉頭一皺。紅月當空,大凶之兆,今晚至少有百人左右的人命慘案。
怪了,怎麼忽然出現這種天象?
燕北這些年還算安寧,上一次有這樣大的凶兆,還是五年前天源教被滅門的前一天。
難道在他昏睡這短短七天裡,燕北發生了什麼大事?
「吱吱吱……」手心裡的香香忽然站起來,湊近曲成溪的臉一陣悉悉索索。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
曲成溪眼皮狂跳,摸了摸自己的臉蛋,似乎摸到了一些滑膩的觸感,他急忙到地下河處蹲下來一照。
平靜如鏡的水反射出他的倒影,那張本就魅惑得邪氣外露的臉上,竟然被暗紅的血畫滿了繁複的詭異咒文,從額頭到下巴,如同妖冶的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