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成溪掀開被子跳下床,二虎被他嚇了一跳趕緊攔住他:「你去哪?你現在需要休息不能下地!」
「蕭璋回來了嗎?」曲成溪踉蹌地推開了門,「我要見他。」
蕭璋剛回來沒幾個時辰,正在隔壁的屋子裡躺著。
曲成溪推開門,只看見被窩鼓著,輕輕起伏。蕭璋是個精力過剩的,平時不是在騷擾曲成溪就是在院子裡搞練習法術鬧得雞飛狗跳,幾乎從來沒有大白天在被窩裡安安靜靜躺著的時候。
「他發燒了,也在休息呢,你小聲點,他可能在睡覺。」二虎在曲成溪身後小聲道,曲成溪點了點頭走了進去,二虎在他身後輕輕地關上了門。
一時間,屋子裡就剩下他們兩個。
曲成溪緊盯著蕭璋的床,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站了好幾秒,才終於下定決心似的呼出一口氣,輕輕地走到了蕭璋的床邊。
鼓鼓囊囊的被子邊緣露出蕭璋的臉,他英俊的眉眼微蹙著,臉上有不正常的潮紅,曲成溪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背貼上了他的額頭。
很燙,像是烙鐵似的。
怎麼這麼傻,泡在冰水裡兩天誰能堅持得住?
蕭璋溫和的呼吸輕輕吹在他的胳膊上,曲成溪的心裡忽的翻湧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這輩子,好像還從來沒有人這麼對他過,他只覺得耳朵發紅,心臟狂跳,下一秒幾乎慌亂了起來,他抬起手轉身就想走,卻忽的聽到了一聲微弱的:「阿漾?」
曲成溪的動作猛地僵住了,頓了兩秒,他轉回身來,面無異色地道:「醒了?」
蕭璋看著他,忽的彎起了眼睛:「你來看我了。」
「我沒讓你救我。」曲成溪坐下來,側過頭不去看他。雖然盡力保持著平淡的表情,那一瞬間蕭璋竟從他的臉上看出了些侷促的味道,這表情出現在鐵石心腸的曲漾臉上簡直太稀奇了,蕭璋心裡簡直開了花,輕輕咳嗽了兩聲。
「是啊,你那麼厲害,當然不需要我……」他滾燙的掌心搭在了曲成溪放在床邊的手上,「可是我需要你啊。」
曲成溪的身子猛地一顫,像是被那溫度燙到了。
「阿漾……」蕭璋發著燒,聲音沙啞,然而那吊兒郎當的腔調加上虛弱的氣音,竟有點讓人心驚肉跳的感覺,「我好難受……」
曲成溪猛地起身:「我去給你找涼毛巾!」
蕭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天知道他一個病人是怎麼抓得那麼精準又有力的:「不用毛巾,你幫我按按頭就行……」
曲成溪坐立難安,他總覺得他倆之前的氣氛似乎有些奇怪,這種感覺他沒法描述,但是總覺得正常的「朋友」之間是不會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