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賜教。」蕭璋道。
老郎中走到床邊,用手指向曲成溪的小腹,繞圈向上:「人的身體裡有幾百條靈力的經絡,以仙骨為中心流向四肢百骸,你第一次沒能衝破,因為你用你全部的靈力對抗了他全部的靈力,兩股靈力相當,自然是沖不開的。」
蕭璋何等聰明,立刻明白了過來:「您是說,如果我每次用我全部的靈力,只對抗他一部分靈力,或許就能沖開!」
「這方法我之前想過,」張顯卻搖頭,「但是如果每次沖開一條靈脈,只是在當次藥物發作時有效,等到發作結束,靈脈就會重新閉合,外部的靈力不可能一直停留在阿漾體內撐著靈脈,下次還得從頭再來。」
老郎中忽的嘿嘿笑了一聲:「你們找我,不就是為了化不可能為可能嗎。」
兩個人的眼睛瞬間亮了,老郎中沖蕭璋打了個手勢,一擼袖子坐到了床邊:「小子你抱緊了他,大膽試,我有辦法讓被沖開的靈脈不縮回去!」
張顯心臟狂跳上前一步:「如果每次只衝開一部分的話,那我是不是也可以!」
「你不行。」老郎中一盆涼水潑了下來,「我正要說,得和床上這中毒的小子靈力相當,才能保持住。」
蕭璋把曲成溪往上抱了抱,那模樣活似一個嘚瑟的大尾巴狼:「放心吧和尚,我天境,沒問題的。」
張顯:「……」
「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蕭璋的神色凝重下來,看向郎中,「這個問題困擾我很久了,阿漾這麼隔三差五的發作,真的對身體沒有影響嗎?」
郎中的神色一頓,下意識看了一眼張顯。後者嘴唇緊抿,在蕭璋看不見的地方對他做了個「不要說」的手勢。
「影響?自然會有影響。」老郎中低下頭摸出銀針左右查看,敷衍道,「每次必然疼的死去活來,休息好幾天才能緩過來,這影響還不算大?」
「我說的不是這個,」蕭璋深邃的眸子凝望著懷中曲成溪的臉,「我是說……壽命。」
「修仙之人哪個不是長命幾百歲,中毒而已,解了就行。快快快別囉嗦了,」老郎中過來直接解開了曲成溪的衣服,「接下來的過程他不會那麼舒服了。和尚你去我東邊的屋子取止痛藥,小伙子,你做好準備。」
……
雪漸漸大了,枝椏被厚重的雪一點點堆起來,壓出咯吱的輕微聲響。
小曲成溪就這麼在黑暗中睜著眼睛,呼吸都亂了,盯著畫著傳音符的牆,直到對面再也沒有說話聲,然後隱隱傳來了綿長的呼吸聲。
他……喜歡我?
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這句話,小曲成溪一直覺得自己是個不招人喜歡的人,他冷傲、陰森、又不合群,更不懂的人情世故,這樣一個人有什麼值得被喜歡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