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麼直接的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惡念,就像是說今晚吃什麼一樣自然,一旁的沈欽並沒有對凌玲的話有任何反應,只是無聲地盯著張顯。
張顯只覺得胸口發悶,頭暈目眩,那是在重壓之下難以克制的生理反應。
「我……確實進過藏寶閣。」許久,張顯艱澀地說。
他抬起頭,眼底全是血絲,臉色蒼白,像是再也承受不住這種壓力,知道自己已經暴露,終於長長呼出一口氣:「教主!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我進入了禁地藏寶閣,偷走了止痛金丸,理應受重罰……我都認了。」
然後他跪了下來,膝蓋撲通一聲落進了雪地里。
一步,兩步。
沈欽緩緩走到了他面前,用一根手指挑起他的臉。
張顯渾身顫抖,閉上眼睛,俊美的臉上是視死如歸的表情。
但沈欽忽的笑了:「左護法,有的時候我真的不得不承認,阿漾看人的眼光當真不錯,都到了這種時候,你還在護著他。」
張顯的心臟像是被猛地揪住,瞳孔極具緊縮猛。
「教主,他還真是忠心呢!」
凌玲的笑聲再次從他身側響起,嬌滴滴對張顯道:「別那麼著急認罪啊,我的故事還沒講完,誰說你的罪名只是進入藏寶閣了?」
張顯臉上的血色終於在這一刻全部褪去!
「自你從藏寶閣出來,足足兩天,你那邊都沒有動靜。我等不及,找了個由頭跟你打架,趁機拿走了你貼身攜帶的止痛金丸,換成了無效的假藥丸,」凌玲開心地微笑著,「一切發生在瞬息之間,你根本沒發現。也是,那時候你的心思估計都在被某人身上,你擔心他的安危,心煩意亂,根本注意不到我做了什麼。」
張顯渾身劇顫起來。
沈欽淡笑著,那笑容幾乎讓人毛骨悚然。
凌玲:「我心想你沒了止痛金丸,在修行時如果遇到大痛,只能強忍,可是等了十幾天,你竟然一點問題都沒有!那一刻我終於意識到,這金丸可能不是你給自己偷的,而是給別人準備的。」
凌玲歪了歪頭:「是誰呢?你這麼個孤僻沒有朋友的獨狼,有誰能讓你甘願冒這麼大的風險去偷藥,還時時刻刻記掛在心上呢。就在我糾結於這個謎底,朦朦朧朧間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關鍵的東西,只覺得就差一點點就能破解的時候,忽然,被囚禁的副教主死了,再然後,他的棺材被雷劈了,死不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