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成溪驀地睜大了眼睛。
蕭璋:「到時候,收了我的禮物,人我就預定了。」
「阿漾,阿漾?」
腦內傳來的聲音讓曲成溪猛地從回憶中抽離了出來,熟悉的聲音讓他有一瞬間的恍惚。
「我在。」曲成溪平靜下來,在腦內回了一句。
通靈術的那一頭,蕭璋歡快的聲音傳來:「外面下雪了!」
「我知道。」曲成溪輕輕道,漆黑的夜幕中不知何時飄起來了雪花,順著清風盤旋吹散在濃夜中,「我正在看……」
這麼多年過去,蕭璋還是那麼喜歡下雪。曲成溪的眼底有一股無法言明的情緒稍縱即逝,似乎是溫柔的繾綣,又像是淡淡的嘆息。
然後他問:「你那邊怎麼樣了?」
「順利極了。」蕭璋那邊聽上去在室外,有隱約的風聲,「我打劫了平瀾派的武庫,和他們的看守打了一架。不得不說平瀾派在安保方面做得還是不錯的,我原本預計兩個時辰解決戰鬥,沒想到用了三個時辰。」
闖進號稱天下第一大森嚴的武庫,只用了三個時辰,這就是天境可怕的實力。
「阿漾我現在腰酸背痛腳抽筋,急需一個抱抱。」蕭璋老臉不要,隔空沖曲成溪撒嬌,「不對,一個抱抱不夠,還得要個親親。」
曲成溪啼笑皆非:「親親親,回來再給你做個全身大保健怎麼樣?快說正事,查到什麼了?」
「我發現平瀾派的武庫里確實少了一些武器,根據武庫的記錄,缺少的那部分,正是萬物教殺害孩子們時用的那批武器。」
曲成溪頓了一下,倒沒有表現出太多意外:「池盈什麼反應?」
「震驚。」蕭璋說,「以平瀾派武庫那變態的防禦措施,除非是天境,外人根本不可能悄無聲息進入而不引起圍攻,最大的可能就是監守自盜。所以我在池盈趕到之後直接這麼問她,她的表現和我預想的一樣,震驚又氣憤,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蕭璋大搖大擺地去搶劫是有目的的,他就是要測試平瀾派武庫的防禦水平,然後驚動池盈,當著她的面給她看武庫內部武器缺失的場景,再當著所有人的面逼問她,觀察她的反應。
「『我正道門派自古同氣連枝,我怎麼可能殺害同胞小弟子!』,這是她當時的原話,」蕭璋笑了一下,「當時小姑姑氣得發抖,臉都白了,以我對她的了解,她八成在腦內小劇場狂罵我呢。」
曲成溪拄著腦袋,看著夜色:「你什麼想法?畢竟確實死得都是火系孩子,剩下的八成都是水系,她有充分的動機。」
「平瀾派不可能那麼傻,」蕭璋說,「如果真是她,肯定不會用自己武器庫的武器提供給萬物教殺人,這不是等著被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