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璋猛地回過神來移開目光:「失禮了,只是你長得有點像我一個朋友。」
那人笑著歪頭:「該不會是讓你在這裡氣得砸山的朋友吧。」
蕭璋有點尷尬,笑了笑,沒說話。
不像,還是有很大區別的。阿漾嫵媚妖艷,美得張狂毫不收斂,就像是怒放的牡丹,而這個人卻更加平和,像是帶著雨露的荷花,清新淡雅。
「那你可是挑了個好地方。」那人說,「我平時生氣的時候也會來這裡撒氣,只不過不會像你一樣砸山罷了,這裡平日裡沒人來,就算是再憤怒的表情也不會被人看到。」
「你看起來不像是會發脾氣的人。」蕭璋說。雖然不同,但是這人說話輕描淡寫的語氣也和阿漾有幾分類似,就像是阿漾的賢惠版。
「是嗎?」那人笑著坐到了一旁的石頭上,「誰沒有點煩心事呢,現在天下這麼亂,正道魔道不分上下,就連人間皇室也爭鬥不休,我們這種在浪潮中漂浮的人,自然也不得安生。」
蕭璋笑了:「你挺了解天下局勢?」
「道聽途說罷了,不過我倒是覺得,最近鏡庭派的布防確實有些問題,如果稍加改進或許會效果更好。」
「哦?怎麼講?」
……
蕭璋已經好久沒有人這麼純粹的聊天了,自從前不久和屈漾的感情出現了問題,他們兩人之間的話題也變了感覺,有的時候放下通靈術蕭璋幾乎有種心力憔悴的感覺,他摸不清屈漾到底怎麼了,但卻能感覺到屈漾對他的疏遠,漸漸的,每一次通靈都讓他感到焦慮,直到最後,兩個人徹底分開……
和面前的人聊天,讓他幾乎找回了點從前和屈漾在林中小屋談天說地時的暢快感覺,他能感覺到這個人非常博學又聰明,在門派里應該是數一數二的人才。
這種純粹的聊天讓蕭璋覺得輕鬆,青年的性格也讓人覺得非常舒服,蕭璋像是整個人從情感的泥沼中被短暫的拽了出來,暫時忘掉了那些細心裂肺的痛和憤怒,獲得了片刻的安逸與平和。
這是他這些天最放鬆的幾個時辰了。
兩人相談甚歡,幾乎有點相見恨晚的感覺,直到天色都暗了下去,蕭璋才回過神來:「這麼晚了,我該走了。」
青年站起來,有點意猶未盡地看著他:「要不要去青蓮派坐坐?說實話,我好久沒有和誰聊得這麼投機了,甚至有種咱倆之前就很熟悉的錯覺。」
那一刻蕭璋忽的意識到了什麼,他從青年的眼底看到了跳動的微光,就像是流動的星火,曾幾何時,自己也是用這種好奇又熱切的眼神看著初見的屈漾,期待著能和他再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