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璋不知道怎麼和崔銘解釋,是那太過熟悉的身姿,那一聲脫口而出的「蕭無矜」,還是那一縷若有若無的暗香,他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直覺,這種直覺甚至壓過了理智的判斷。
「我覺得很有可能就是他。」蕭璋認真地看向崔銘,「當初傳言曲成溪死了的那段時間,正好就是屈漾出現在江南的時間,你不覺得太巧了嗎?」
「那或許就是碰巧呢?每天新出現在江南的人多了,那一時段或許有百八十個新到江南的人呢!只不過你碰巧遇到了屈漾而已,這並不能代表他就是曲成溪啊。」
崔銘哭笑不得:「而且當初曲成溪詐死只是在閉關修行,不想被人打擾,他和沈欽那麼好,根本沒有理由獨自來江南逛青樓,還和你邂逅啊。」
「不。」
崔銘:「??」
「我覺得他和沈欽的關係不好。」蕭璋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在他『死亡』的前一年,就有他和沈欽不和的傳言,我猜測是他和沈欽鬧掰了,借著假死的偽裝,逃到了江南。」
崔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的想像力也太豐富了吧掌門!那……那你覺得他遇到你是有意為之還是無心?」
「我更願意相信他是碰巧碰到我的。」蕭璋說,「他知道我的身份卻沒有離開,應該一開始只是想跟我玩玩而已,但是後來,他動了真心。」
崔銘長大了嘴,仿佛在聽話本。
「你知道他跟我說過什麼嗎?」蕭璋緊盯著崔銘。
崔銘呆滯搖頭。
蕭璋抓住他的胳膊鄭重道:「他跟我說『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曾經犯過非常嚴重的錯誤,做過很多錯事,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現在想想,如果他是曲成溪,一切就都能說通了!」
「屈漾就是曲成溪,他和沈欽鬧彆扭,假死下江南,遇到我之後愛上我,但怕我憎惡他的魔教身份和他做過的事情,於是選擇主動離開。」
崔銘目瞪狗呆,半晌艱難道:「那他為什麼又要回來呢?」
蕭璋語塞。崔銘像是一下子找到了錨點,振奮地竄起來:「對啊!如果是他覺得魔教身份你接受不了,所以選擇離開,他怎麼會再回來呢!而且還是以曲成溪的身份出現!這根本就說不通!」
蕭璋飛速轉動的思維卻仿佛被忽然艱澀地卡住:「那或許是因為……」
「或許是因為屈漾和曲成溪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崔銘一巴掌拍在蕭璋的肩膀,邏輯越說越通順,「這一切都是你杜撰出來,事實根本不是這樣。實際上屈漾就是屈漾,是一個生性浪蕩的散修大能,碰巧在江南遇到你,和你玩玩,玩膩了就走……」
蕭璋一拍桌子:「等等!之前在秦淮樓他被花月教追殺過!」
崔銘:「很好解釋嘛!他之前得罪過花月教,所以才跑到江南的!你在江南睡了他又救了他,他覺得你有意思,和你玩玩,玩了一陣就膩了,正好接上了!之後為了不被花月教繼續追殺,他乾脆用美人計誘惑沈欽,又和沈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