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詳細講,余曜也就沒有仔細問。
反正二哥肯定會安排得很妥當的。
余曜點點頭,簡單收拾之後往床上一倒,不多時就在灰色香根草環繞的溫暖氣息里沉入了夢鄉。
祁望霄在少年進屋時就停止了辦公,但他怕吵醒余曜,乾脆在沙發上合衣睡了一會兒。
兩道勻稱綿長的呼吸聲糾纏在屋裡不分彼此。
這是決賽暫時告一段落時短暫的溫馨平和。
只不過比賽終究是要繼續的。
余曜在下午一點整準時醒來。
強迫自己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余曜徹底清醒後的第一件事是去開窗。
「雨停了。」
少年略略沙啞的嗓音里滿含笑意。
他跳下床走去衛生間洗漱,幾分鐘搞定所有,臨出門前胡亂擼了幾把黑貓的腦殼,就衝著屋裡揚聲,「二哥,我先走了。」
祁望霄就點點頭,「路上小心。」
他們都知道彼此很快就會在賽場上再見,只不過一個在台上,一個在台下,一個忙著比賽,一個忙著觀賽,各自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此時的告別也是真的告別。
雖然離別的時間其實短到了根本不需要告別就會再見而已。
余曜自己不覺得有什麼。
但來接人的唐清名看在眼裡,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好像自己和遠方當年都沒有這麼黏糊過。
唐清名被自己的想像驚得眉梢猛跳一下。
「怎麼了嗎,唐教?」
余曜剛好從玻璃門的倒影里看見。
唐清名咳了聲,斟酌語言,「小余,你不覺得你和祁先生現在還住在一間臥室有點擠嗎?」
余曜莫名其妙地掀了掀眼帘,「臥室很大。」
是真的大,套間的那種,還放了兩張床。
之前二哥昏迷不醒的時候他們都是這樣住的,有什麼問題嗎?
唐清名也不好說得太明白。
見少年神色澄明,眸底無一絲邪色,就硬生生地把心裡百轉千回的念頭壓了下去。
算了算了,年輕人的事情年輕人自己處理。
三十而立沒兩年的唐清名很自覺地把自己擺上了慈祥長輩的位置。
他親自開車送余曜去場館。
兩人進場館的第一件事就是詢問工作人員有關難度賽的安排。
「雨已經停了,先生。」
複讀機式的工作人員的回答並不能讓人安心。
但此時此刻他們也不可能要求去場地檢查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