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見不慣梅意歡仗著身份被人忌憚的樣子,他還就不信楚威王會找他算帳,是他的廢物兒子不爭氣,怪的了誰?
梅意歡面無表情,神色出奇的冷。
江無肆聽不下去了,他剛才就想出手教訓這些人,卻被梅意歡拉住了衣袖,此刻也不再顧及,聲音沉冷道:「楚威王府是你們這些宵小可以妄議的?」
「你誰啊!敢這麼和我說話,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
這群人中不乏有身份尊貴的,可再尊貴,在梅意歡和江無肆眼裡都沒什麼區別。
「今日便教教你什麼是禍從口出。」江無肆神色冷峻駭人,強大的氣勢猛然迸發,讓人不趕忤逆。
他食指夾住空中的一片落葉,眼神一厲,那落葉便如利箭般射出去,釘在那大放厥詞之人的嘴上。
一聲慘叫,直接見了血。
梅意歡看著這場鬧劇,眸光寒冷到極點,「說夠了?」
所有人一靜,下意識的噤了聲。
「不用我爹出手,我自己來。」
梅意歡身前浮現出無數把冰刃,桃花眼中是不加掩飾的殺意。
「去。」
單單一個字,卻呈碾壓之勢。
所有人心中一震,梅意歡不是廢物嗎?!
漫天冰刃伴隨著慘叫,是孟漾先反應過來布下結界,才避免了一場悲劇。
饒是如此,幾人身上都被冰刃捅了不少窟窿。
一時間孟漾不知道該震驚梅意歡的這一手,還是痛斥梅意歡下手過重。
「你!」
「別再招惹我,否則你們的舌頭我親自割下來。」梅意歡平日的散漫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煞氣。
在末世刀劍舔血的梅意歡自然不會被這麼簡單的激怒,他生氣的是這些人觸碰了他的底線。
父王是父王,他是他,如果有人侮辱他的家人,他必然不會放過。
「你怎可下如此重的手!」
除了孟漾,其他人或輕或重的都受了傷,如果他剛才沒有反應過來,那他們現在就是一具屍體了。
「這算輕的,再有下次我會剁了你們。」
梅意歡注意到從他出手開始,江無肆就皺起了眉,一副欲說不說的模樣。
他心中冷笑,是想責怪他出手過重?
要真是這樣,江無肆就別想與他同行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孟漾氣的咬牙切齒,「冤家路窄,今日算我們倒霉。」
「冤家?」梅意歡歪了歪頭,「我只當你是路邊一條狗罷了。」
孟漾胸膛起伏極大,顯然是被氣狠了,但他旁邊這幾人再不救治的話,就徹底沒救了。
「等等。」梅意歡聲音冷漠,目中不經意的流出嗜血的冷厲:「記住了,雜靈根又如何?今日我便開了這先例,雜靈根照樣能傲世群雄,蒞臨頂峰。」
孟漾一頓,等抬頭時梅意歡已經帶著江無肆離開了。
「你......」
梅意歡不耐煩的回頭,「想說什麼?」
「有沒有傷到?」
一句話撫平了梅意歡的躁意,就像平靜的水面落下花瓣,隨著水流悠閒慢慢的飄蕩。
第4章
梅意歡怔愣過後忍不住笑了,眉眼微彎,桃花眼仿若流水淌淌,是一股清風般的溫和。
「沒有,沒有傷到。」
江無肆垂著眼睫,輕聲問:「他們總是這般欺辱你?」
「什麼?」梅意歡一愣。
「我說他們總是這般欺辱你?」
江無肆一向深邃毫無起伏的眼眸中,帶著不加掩飾的疼惜,這讓梅意歡心頭一顫。
「沒事,我總會教訓回去的。」他不自然的移開視線,「走吧,別杵在這了。」
江無肆「嗯」了一聲,兩人轉向街道中,一路無言。
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京城中突然流傳「楚威王世子扮豬吃虎」,但幾乎所有人都不相信,他們都是親眼見過梅意歡測出雜靈根的。
這流言也就當個飯後笑話聽了,誰也沒當真,除了孟漾。
父親告訴他,梅意歡用的應該是靈器之類的東西,可他不信。
雜靈根不是不能修煉,只是速度極慢,恐怕用盡一生都無法提升境界。
而靈器只要極少的靈力就可以摧動,當然靈器無比珍貴,也很少有人擁有,而且限制很多,幾乎都是一次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