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星微怔。
莊敏笑著嘆息了一聲:「人各有命,你已經盡力了。」
這話和交警說得一樣,但池星心裡還是難受。
尤其在第二天,池星看新聞說醫院有人跳樓。跳樓的照片被打了馬賽克,但是池星從衣服上認出就是他昨天送去醫院的中年女人。
新聞上這女人丈夫早逝,她和女兒相依為命,在女兒離開後她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她也不想活了。
池星看著這條新聞愣了許久,他在家裡的床上盤膝坐了一整天哪都沒去。
等到晚上時,他倏地從床上起身,打算去醫院看看。
他能看到鬼,他想去問問,她恨他嗎?
池星這次的摩托車速度很快,或許是著急詢問,又或者是內心不甘,總覺得自己再快點就能讓女人見到女兒最後一面,這樣她就不會絕望到自殺。
池星精神緊繃,身體緊緊壓著摩托車,速度快成一道閃電駛向醫院。
這時天上下起雨,淅淅瀝瀝的雨聲從天落下,很快將池星渾身淋濕,頭盔的鏡片也變得模糊。
池星罵了一聲,將鏡片打開,就在他分神的時候,遠處一陣強光出現,大貨車的閃光燈刺得他眯起眼睛,下雨路滑,車頭不受控制地歪向一邊。
「池少昨天騎車送別人去醫院!」
「但是那人自殺了!」
裴欽收到消息的時候正是深夜,他站在荒野之中,身邊的裴余然戴著墨鏡,做出張望的姿勢:「剝皮鬼的味道在這就消失了,她躲哪裡去了?」
沒人搭理他,他回頭一看,發現裴欽低著頭在看手機。
在深夜中,穿著一身道袍的裴欽神色冷淡。自從汪溪給他剪毀一次頭髮後,他不再讓汪溪把自己當小白鼠。但頭髮也一直沒剪過,長度垂至身後,被他用一根紅色的絲帶隨意地繫著。
他長得著實俊美,眉眼冷而淡,但含笑看人時,那雙淺色的瞳孔又帶著絲絲縷縷的溫潤。再加上這身和現代人完全不同的穿著打扮和氣質,就算是時常見到裴欽的裴余然也經常看愣神。
就是現在的裴欽看起來心情不太美妙的樣子。
裴余然湊近問道:「你看什麼呢?」
裴欽將手機鎖屏,言簡意賅:「消息。」
「……」裴余然,「我當然知道是消息,什麼消息?」
裴欽揚了下道袍的衣角,沒有敷衍他,但回答的態度也算不上誠懇——
「鬼發來的消息。」
裴余然:「……」
媽的,好想揍死裴欽!
裴欽和裴余然在荒野中找了好一會兒都沒找到剝皮鬼的身影,裴余然累得氣喘吁吁的,他指著裴欽說道:「你快算一卦,算算她的具體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