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言,是精怪的語言。
畫中人哈哈大笑,之後更是每日都會去找老虎玩。
一來二去之下,兩幅畫的情誼越來越深,老虎也偶爾會跑去畫中人的湖邊玩耍,畫中人也會每日攜酒去它畫中拜訪。
但在畫家百年之後,家中子弟揮霍無度,家道中落,兩幅緊挨在一起的畫卷也被分開,分別賣給不同的人。
時間一轉眼就來到現代,老虎這幅畫流落到國外,另一幅畫卷則遲遲不見現世。
也許是在某個人的家中,也許早就保存不當消失在這世間。
隨著時間越來越久,老虎這幅畫卷的戾氣越來越重。如果不是記著畫中人說不能出畫,它恐怕早就攜畫入世,親自去找畫中人。
池星一聽就聽入神了,難怪這畫像的凶氣如此之重,原是思念過深。
就是這茫茫人海之中,要去哪裡去找畫中人?
甚至,他都不知道畫中人的那一幅畫是什麼模樣。
小蛇搖頭晃腦地說:「它說自己能臨摹出來那幅畫,說畫中人的長相和酒壺,它早已臨摹千千萬萬遍,你要是願意幫它找那幅畫,它以後願意當家中的看門狗……」
虎嘯聲不滿地傳來。
小蛇及時改口:「我說錯了,是當家裡的看門虎。」
池星詭異地看著老虎,得多思念啊,竟然畫了千萬遍。要不是知道這是人獸,咳咳咳……
不過這話池星自然沒說出口,怕老虎對著自己大吼。
雖然不怕,但是吵得很。
池星連夜準備了各種繪畫的工具讓小蛇送進去,老虎只需要毛筆和畫紙,其他的看都沒看。
池星又讓小蛇送了幾瓶酒進去,老虎聞了聞,沒喝,似乎看不上,只有畫中人的酒才值得它品嘗。
老虎畫景色圖時躲在山林之中,只能看到它的尾巴時不時晃動一下,就連小蛇都被它攆出畫像。
池星摸著下巴說道:「我是眼花了嗎?這老虎是不是在山林中變成了人形?」
小蛇瞪圓了自己的蛇眼:「好像是。」
山林中搖晃的老虎尾巴一僵,然後豎著不動了。
沒多時,老虎從畫中扔出一幅畫。
池星等人立刻湊上前打開畫。
墨汁尚未乾透,畫面只有黑白兩色,但色彩濃重程度不同,運用虛實變化描繪出山河的輪廓變化。流動的湖、遠處的山巒、近處的樹,每一處景色都生機勃勃。
尤其是湖中船上一身黑衣仰頭喝酒的男人,寥寥幾筆完美地勾勒出人物的瀟灑不羈。
畫畫還算不錯的池星都看驚了,這年頭老虎的畫畫水平都如此之高。
這幅畫完全可以當藝術品收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