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星沒被她嚇著, 她倒是被站在黑暗裡的池星嚇得一個倒仰, 差點從窗口栽下去。
阿大從後面扶了一下, 然後兩個鬼從窗口飄了進來。
寧悅一邊開燈, 一邊說道:「池少, 我見到那個鬼了。」
寧悅和倒豆子似的把這幾天知道的事全盤托出, 最後說道:「那個鬼不是什麼好鬼, 他就是之前的殺人犯,雖然殺的都不是好人和好鬼, 但他……是為了另一個人才壓抑自己弒殺的本能。要是沒有那個人,他才不管是好人還是好鬼……」
醫生也在這時候走到窗口, 他左右探頭望了望, 沒見到池星安裝能把他電死的攔網才放心地準備爬窗。
池星怒了:「你們一個個的,都爬窗上癮了是吧!」
醫生已經爬進來了, 他笑眯眯地說:「你別生氣, 我只是路過,你們繼續說, 繼續,當我不存在就是了。」
寧悅翻了個白眼:「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我知道的就這些。」
她頓了下,又說道:「不過他長得挺好看的, 就是胸口上插著一把刀,看著就凶戾十足, 他那副樣子就算站在路邊,也沒鬼敢去搭訕。」
站在畫像面前的醫生還是那副笑眯眯的語氣:「這個鬼我認識呀,就是我隔壁心理診所養的鬼呀。」
池星來了點興趣,也不計較這兩個非活人每次的爬窗,對醫生問道:「這一人一鬼到底是什麼情況?」
「是兄弟。」醫生饒有興致地看向池星的玉佩,「跟你們差不多吧,就是那個鬼是心理醫生的弟弟——不過這年頭的哥哥弟弟都不能信,我上次就說了,都是情哥哥情弟弟。」
池星:「……」
寧悅興趣大漲:「快快快,請詳說這對哥哥弟弟!」
方溫城站在公寓門口,他手上拿著那把刀,刀鋒銳利,在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危險感。他將刀重新插進胸口處,劇烈的痛感讓他眯了眯眼睛,但他神色不變地走到樓上。
「你回來啦?」方年初摘下眼鏡,捏了下自己的眉心,「身上還是有血腥味。」
「抱歉。」方溫城又退回到門口,「那我再去散散味兒。」
「不用了。」方年初搖頭,「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
方年初也是剛下班回來,時間已經很遲了,但他還是在廚房做著晚飯。
好多年前有大師說虛弱的身體能見到鬼,所以他經常不吃飯,有時候兩三天都只喝水,就是為了能見到方溫城。
不過方溫城沒見到,自己倒作出了胃病。
胃病一發作起來疼痛難忍,連續疼了好幾次後,方年初站在鏡子前看到自己臉色蒼白的狼狽模樣,強撐著身體去洗澡。
因為他感覺自己這樣子很醜,要是在這種狀態下見到方溫城,還不如不見呢。
也是在洗完澡後,方年初隱隱察覺到自己對待方溫城的情感可能也不是那麼清白。
而除了不吃飯之外,方年初還做過通宵好幾天的壯舉,要不是自己打120急救,可能人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