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然本來是個晝夜不分的夜貓子,她平時在外玩都要玩到凌晨才回家去,白天補覺,晚上嗨皮,更何況今天還發生了這麼一件顛覆了她認知的事情。
她張了張口,最後什麼都沒說,先去浴室洗了個澡,洗完澡也沒跑去床上騷擾安凝清,難得的窩在了安凝清平時睡的沙發上。
安凝清見她頭髮絲里的水滴在了地毯上,印出了一片濕地,「三小姐,頭髮得擦乾才能睡,不然容易引起頭痛,傷風。」
謝安然正煩著,不想聽。
她躺下來,猛的將小毯子蓋過自己頭頂,試圖隔絕安凝清的聲音,安凝清這個人,結果封閉的空間裡滿滿都是安神香的味道,很清淡,是安凝清身上才有的,這香不停地挑戰她的神經。
啊啊啊,真是要煩死她了。
她掀開被子,就看見安凝清拿著一塊乾淨的毛巾站在沙發旁,兩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安凝清將手中毛巾往前遞了遞,「我就不幫你擦了,用它擦,會幹得快。」
謝安然火大的抽走毛巾,「誰要你幫我擦了,安凝清你真的好煩。」
安凝清抿了下唇,「三小姐說的是,我也覺得自己有點煩。」
她想,其實這會她應該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任由對方枕著濕發睡覺,不去想謝安然明天醒來後,囔囔頭痛喉嚨痛什麼。
但怎麼辦呢。
她好像並不很想看見謝安然病懨懨的模樣。
那樣肆意張揚,像個小太陽的人,就該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快快活活沒有任何煩惱。
謝安然怔住了,心裡頭的火上上下下到處亂竄,快要把她燒起來了,偏偏這人還說這樣可憐巴巴的話,她很用力的擦自己的頭髮,頭皮差點被她磨出火,她思來想去,乾巴巴的解釋,「你,你一個* 病人就好好睡覺,你看我把床都已經讓給你了。」
安凝清鼻音軟軟的輕嗯了聲,又爬回去躺下。
這聽起來怎麼就像受了委屈的樣子。
謝安然噎住,一口氣上不上下不下,越擦越來火,她閒著沒事,做什麼不把頭髮吹乾了再出來,等搓掉了好幾根頭髮,她才收了力,這會才隱隱覺得自己頭皮好像有點痛。
唔。
她抱住自己的腦袋,憋屈的窩在沙發上,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床上的人。
安凝清還是背對她的姿勢,半小時都沒變過了,難不成睡著了,這麼快,安凝清的睡眠質量真是好啊,她小心翼翼的探頭,「你,睡著了嗎?」
安凝清睜開眼,沒出聲。
謝安然沒聽到回應,就又躺回去,她在沙發上翻來覆去的換睡覺姿勢,像在努力咯出一塊煎餅。一會她嫌沙發墊的花紋有點磨大*腿,一會她又覺得熱,把小毯子踹到腳邊上。沒過多久她又用腳趾把它勾了回來,夾在腿*間,攏在懷裡。
她睡不著。
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是安凝清把她撞開後,被毒蛇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