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然轉身就走。
她腦海中浮現在醫院重症室里,謝宣澤那次醒來後就告訴了她一切,尤其是讓她提防謝文宴,所以即便她在不喜歡處理公司的那些事,她也沒轉交給謝文宴來處理。
她老遠就看見安凝清正在消事,謝安然快步走去,「清清,讓我抱抱。」
飯後消食是安凝清每日必做的事情,哪怕她今天有點累了,也任由謝安然靠在她肩上,「怎麼了?擔心你大哥嗎?」
安凝清輕拍了拍她,「不用擔心你大哥,只要他乖乖聽話,距離他康復也就不遠了。」
「真的?」
「當然。」
聽到安凝清一如既往的肯定,謝安然鬆了一口氣,「剛才爸爸他突然和我提了一句我二哥。」
謝文宴啊。
安凝清對他的印象還是存在感很弱的一個男人,但作為一個成年男子,還是長相不錯的男子,隨便站在那,存在感不該這麼低。
除非他故意的。
「你二哥他怎麼了?」
謝安然心底那些無法訴說的苦悶,在安凝清的溫柔語調中,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從小時候的事開始說,一直到謝宣澤用嚴肅的口吻讓她警惕謝文宴,「我不想去相信這些都是他做的,但我也不敢大意,我賭不起。」
「我知道。」
「嗯?」
謝安然眼珠子都在眼眶裡打轉,聽到這話突然抬起頭,眼淚都給生生憋回去了,「你知道!?你……你都知道了?」
安凝清用手指輕擦了擦她眼角的濕痕,「你忘了,我是大夫。」
她目瞪口呆,「醫生能知道這些事?你是不是在糊弄我。」
安凝清被她這表情給逗笑了,「醫生不一定知道,但我肯定會知道很多別人不知道的事。」
她第一眼看見謝安然,就察覺到一點小問題,不過當時她們是陌生人,陌生人和陌生人之間的界限她很清楚,過多干涉就是自找麻煩。
而且她那會還自顧不暇。
她沒想到這個小問題差點毀了謝家。過去這種戲碼她見多了,兄弟鬩牆,父子相殘……習慣性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不去插手不去管,這是大夫明哲保身該做的事。
但事情落在謝安然身上時,她有過一絲後悔,後悔沒早和對方提,哪怕對方有可能會討厭自己,也該說的。安凝清手指輕輕拂過那道消失的疤痕,「三小姐,當他將刀尖對準你們的時候,他已經不是謝家人了。」
「嗯。」
「所以對待外敵時,切忌心軟。」
安凝清其實也想過插手這件事,但終究還是將選擇權交給謝安然,她相信她的三小姐能夠很好的處理這件事。
」三小姐,需要幫忙和我說,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