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刀。」
「有本事別跑。」
……
包明世嘖嘖兩聲,繼續道:「那些黃瓜苗摸在手裡的時候涼涼的,我碰它們的時候都不敢用力……」
「拔刀吧,混蛋。」
「吐血……」
……
包明世道:「我覺得學長那基地里的營養液都要比外面的好喝。」
這一夜,大六學長的直播間和受害者聯盟二十多個大群始終熱鬧。
翌日。
學校。
田新清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聽見對門傳來開門聲。
他們這棟樓就他、蘇煙然和寧琅東留校。
田新清連忙起身開門。
寧琅東穿戴整齊已經準備下樓。
「去食堂?幫我帶早餐。」田新清道。
之前寧琅東一直忙著打工他們不熟,現在卻已經熟了起來。
「我已經吃過早飯了。」寧琅東道。
「那你這是?」
「去一趟童湛言那邊。」
田新清趕緊看了眼時間。
看清,他鬆了口氣,「這不才八點?」
「嗯。」寧琅東道,「倉庫里的樹葉又已經滿了,我先去把車開回來,等下我們過去的時候正好把樹葉一起運過去。」
田新清一張臉瞬間扭曲。
寧琅東要不要這麼拼?
他這樣搞得他和蘇煙然很不積極。
田新清決定和寧琅東好好談談,他這樣會沒朋友的,「你也不用這麼拼命吧,童湛言不也說了差不多就行?」
寧琅東道:「沒事,我去就好,你們繼續睡。」
「我不是這個意思……」田新清不知該怎麼說,他求助地看向床上的蘇煙然,蘇煙然也已經醒了。
寧琅東反應過來,「你們真的不用在意。」
田新清一臉痛苦,這怎麼可能不在意?
他們拿著同樣的錢卻只做寧琅東一半的事,這要換成別人發工資就算了,給工資的還是童湛言……
寧琅東想想,笑著說道:「我媽媽……她在收容所。」
田新清不明白寧琅東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我父親很早就離開了我們,我家就我和我媽媽兩個人,她在我七八歲的時候就感染狂暴,然後在我十三歲的時候住進了收納所……」
「她不想拖累我,所以想要放棄,還偷偷自殺過……但是我不想就這樣放棄。」
寧琅東笑笑,「作物只能壓制狂暴,不能治療,她現在已經是深度狂暴,就算吃作物也沒用……但是外面也還有很多情況沒那麼嚴重的人。」
「童湛言他很厲害,別人種不活的作物他都能種活,他現在又有了那麼大一個基地,如果他能多種些作物,作物的價錢說不定就會下去就能有更多人能吃上……」
寧琅東笑著道:「我就是想幫他多干點活,就是想幫點忙。你們真的不用在意。」
他其實也過買作物,很早之前。
外城的生活並不寬裕,他們又是寡母,情況更是拮据。
他攢了很久的錢,也只買了個還沒當時的他拳頭大感染率56%的紅薯。
他媽媽沒吃,把他罵了一頓後硬拖著他去退了貨。
寧琅東記憶里,那是她最凶的一次。
從那時起,他就經常想要是作物能便宜些該多好。
而現在,他覺得童湛言說不定真的能改變一切。
那樣的話他說不定還能再見到他媽媽。
不是那個只會瘋狂撞擊鐵籠嘶吼的野獸,而是會對他笑會和他說話的,他的媽媽。
田新清一時間不知該做何反應。
屋內,蘇煙然也不知何時從床上坐了起來。
寧琅東再笑笑,「你們真的不用在意我。」
說著,他向著樓下而去。
直播間裡童湛言還沒起床,不過等他到基地門口也就差不多了。
童湛言一睡醒就看見那條來自寧琅東的信息,那讓他瞬間一臉敬畏。
身邊有個這種卷王,搞得他想多睡會兒都有罪惡感。
童湛言趕緊起床洗漱,然後拿了鑰匙向門口而去。
寧琅東已經等了有一會。
寧琅東的意思是他自己開車回去,童湛言沒讓,也跟著坐進副駕駛。
他上輩子好歹還開過幾次車,寧琅東卻完全是新手上路。
寧琅東確實有些緊張,不過速度慢,倒也一路平安。
他們到時,田新清和蘇煙然已經叼著營養液等在校門口。
那邊,是一堆已經運過來的樹葉。
看見他們,看見那些樹葉,童湛言差點沒控制住臉上表情。
田新清和蘇煙然這是也卷上了?
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