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滴個親娘舅老爺哎!真不知道!真不知道!我就是臨時抽調過來開這最後的一班車,領導給多加了錢,不然誰來?這深更半夜的,我給誰打電話都不通,你們不要鬧我,開車是很危險的。到時候車禍了可誰都跑不了!」
不過領導給他加錢的時候確實跟他說了一些事,讓他不要亂看,不要多想,開好這一班車就行了,其他啥也不要管。
但他哪敢在此時此刻說出來。
車內又陷入了沉默之中,似乎都在品味剛剛的恐怖童謠,每個人臉上都有焦慮惶恐之色。
一連幾站沒人下車,眼看車窗外的景色越來越荒涼,馬上就要出市區了。公交車在一個農貿市場門口停下了。
扎丸子頭的女孩猶猶豫豫地走到了下客的後門,攥緊了自己的包仿佛有千斤重,一雙眼睛簡直不知道向誰求助好。
司機見狀打開了後門。
外面漆黑一片,連路燈都沒有。唯一亮著的是「悅心集貿市場」的招牌,散發著紅紅藍藍的光。
女孩的白球鞋下了一個台階,就不敢動了,小清新的碎花裙擺晃了晃。
她怕了,說本來叫了家裡人來接,可此時聯繫不上了。
司機催了兩聲,問是走也不走。就在女孩要急哭了的時候,最後排的花衣老婆婆突然出聲:
「不要下,下去就沒命了。」
女孩聞言,急忙退了回來,哆哆嗦嗦的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有了鴨舌帽的前車之鑑,大家都謹慎起來,沒人敢第一個下車。
「一直不下車,也是不行的。」暮瀟好意提醒,「既然兒歌里說了,車上有人有鬼,通往黃泉路後果可想而知。」
她明確地指出他們中間有鬼,除了那對情侶和暮瀟、江安語,其他人都後怕地坐開了,彼此之間隔著倆個以上座位的距離。
錯過站又攤上這種事,丸子頭很崩潰:「那我們……該怎麼辦?」
一直沒出聲的白領,忽然冷靜地提出了建議:
「不如我們投票吧……狼人殺不就是這樣嗎?鬼在車上不知道會不會害人,我們先將它投出來,再決定哪一站下車。」
花臂男煩躁的說:「誰知道哪個是生門哪個是鬼門?瞎jb選嗎?」
說完用探究又渴望的目光看了一眼在車尾閉目養神的花衣婆婆。
大家集思廣益,你一嘴我一嘴。白領想了半天,也沒有好辦法:
「還是投票決定吧。」
此刻公交車已經離開了市區,道路兩旁越來越荒涼,有時很長一段路都沒有任何建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