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之中好像迎面撞上了一個什麼人。
「小心!」她驚呼一聲,用力撈住了對方才堪堪沒有雙雙跌倒。手上仔細一模,抓著的是硬硬的塑料,面前人僵硬的頭部毫無反應——
原來只是個假人。
江安語鬆一口氣的時候後退了一步,感覺吧唧一聲踩到了什麼東西,像是小小的球狀物被踩爆了。
當即臉色就非常差了。
嚓嚓聲伴隨著什麼咕嚕嚕滾動的聲音,她聽著頭皮發麻,繼續向著走廊盡頭跑去。
如果不是黑暗中的地面不知有多少噁心的東西,真想把鞋脫下來。
樓道口有一個洗手間,江安語想進到裡面的隔間避一避,卻發現廁所里的應急照明是亮著的。
正猶豫著,巨大的沖水聲從裡面傳來。
真有人?
她不敢魯莽,只是側著身往裡瞧。
只見進門的角落裡有一個比較大的方形涮洗池,上面的掛鉤都是空的,不見任何清潔工具。
池子里卻塞的滿滿當當,爬出一個穿著貼身長裙的無頭身體,雙手著地,不停的在地上摸索著什麼。
血水順著她被截斷的脖子流下來,滴落在地上,或者從肩膀流到手臂再到戴著卡地亞手鐲的手腕上……
看得出來,她生前可能是位養尊處優的女士。豐潤的五指在紅湯湯一片的地上撈出了一塊像耳朵一樣的肉,就往脖子上放,然後在重複俯身撈取的動作中,啪嗒一聲又掉了下來。
認不清的碎肉和眼球讓這無頭身撈了一遍又一遍,差點沒讓江安語吐了。
如果它能說話,一定在念叨她的頭呢。
頭呢。
就在江安語準備輕手輕腳撤退的時候,嘩啦啦的抽水聲又響起了,她疑惑地朝更裡面看去,卻沒想到涮洗方池的下水道不知怎麼產生了一股吸力,將池邊的無頭人一點一點的吸沒了。
咕涌咕涌,咕涌咕涌。
像馬桶堵了。
江安語脊背上寒毛倒立,那麼大的身體,很快就看不見了。
倏爾她脖子上一涼,感覺有濕漉漉的頭髮攀了上來,粘膩的讓人噁心。
然後便是勒斷喉嚨般的極致疼痛。
幾乎是一個激靈抽身出來,江安語像感受到了瀕臨死亡的窒息,從霧氣中掙扎出來,大口的喘著粗氣: